“瓶子,快,报警!”她似乎是很用力才把这几个字给挤出来的。
我不解得很,这时已经有值班的工作人员睡眼惺忪得过来了,边走边问:“这么晚了,吓嚷嚷什么呀!”但是当那个人走到病床前时,只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就尖叫着跑开了,她的叫声中有两个字我听得很清楚:“鬼啊——”
我想进去看,但是此时少数民族同学做了一件事,她指着天花板大声用一种我不懂的语言叫喊着,其实我觉得那不是叫喊而是咒骂,因为她的表情狰狞激动,是只有我们在争执时才会有的表情。她边骂边吐唾沫,最后她在门口指着我的脸停住了,就在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往我身上撞,撞了好几下,但是眼前又什么都没有,只有少数民族同学的手指着我,然后我直觉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和少数民族同学就这样对视着,但是我们似乎都不能挪动身子。人在僵硬和紧张的情况下体能消耗是很快的,片刻,我如同是体力不支一般倒在了门口,全身无力。少数民族同学立刻冲过来扶着我,同时把目光放在了今天上午她放石粉的墙上,她直盯着墙,神情沮丧,喃喃道:“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难道真是天意!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把我扶到病床前,我捂着嘴巴差点就尖叫出来——病床上的不是别人,是圆瞪着双眼,嘴巴长的老大的关好,她的脸上全是划痕,血肉模糊!
我一个趄趔就往后倒,只觉得天旋地转,少数民族同学用她有力的手在后面擎住我,此刻的我完全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想把头转开来着,但是我的头就是死死杵在那里,眼睛直盯盯看着病床上的关好。被盖已经被少数民族同学掀到膝盖以下,我发觉关好不止脸上有划痕,就连她的脖子和手臂也全是血道,她的头往上仰着,脖子往前抬,嘴巴大长开,像是在尽力呼吸却又呼吸不到似的,她头发蓬乱,发尖还在滴水,以至于枕头上一大片都是湿的。我似乎能够站住了,少数民族同学看了我一眼就将手放开,然后蹲下来仔细看关好的手,我的目光也顺着看过去,我发觉关好的手不止是血肉模糊那么简单,她的五个手指完全是呈爪样,僵硬的弯曲着,似乎是在抓什么东西。
此时,门口已经来了一些人了,大多是医生护士之类的。我也稍稍平静了些,环顾四周才发现怎么冯子鹃不见了!
我和少数民族同学立刻从床边让开,但是医生和护士却迟疑地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少数民族同学急了,大声说:“她还有气,还有气!”医生们这才像是得到什么许可似的,匆匆上前进行抢救。
在这个当口,少数民族同学开始围着房间四处打量起来。房间里没有见到冯子鹃,她到底上哪儿去了?少数民族同学看着门口发呆,喃喃道:“一定是关好,一定是关好擦掉了白石的粉末。”我觉得奇怪,就跑到门口仔细观察病房外的墙,果然,在靠近门的位置有一块地方有抓痕,痕迹很深,以至于墙体外面都留有一些血迹。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冯子鹃到底到哪里去了呢?难熬冯子鹃真的就如少数民族同学所说是个“有问题”的人物吗?问题叠着问题向我扑面而来,不过现在我可以肯定的是,少数民族同学的预言已经成真了,关好真的出了事,那么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是不是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第六朵石莲花呢?为什么每次莲花的出现都会让我们付出惨重的代价,这到底是在预示着什么?难道真的找齐莲花就可以让镇上的百姓摆脱诅咒的困恼吗?我们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当帮凶?
第十四章 挪不动的尸体冯子鹃失踪的事情很快就惊动到了警察,最近几天镇上pai出所的工作人员可是忙坏了,接二连三的接到案子,并且全是我们住在祠堂的人。见到杨警官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我和少数民族同学坐在医院长长的走道旁,左右都是警察,盯得我们不敢动弹。我还没有从悲伤中缓过气来,只是把头埋得深深的,一言不发。倒是少数民族同学,她居然靠在一个警察身上睡着了,还若无其事得打着齁,不能不说是一个人才!
我用手捅了少数民族同学好几下才把她捅醒,此时杨警官已经面无表情得看着我们,严肃得要命。杨警官问了我几个比较简单的问题,我在紧张的时候一般都会结巴,所以由少数民族同学插话帮我回答了。虽然我们遇到的事情都是离奇,但是却又是真实发生的,所以尽管杨警官脸上充满不相信的表情,但是事实就在那儿摆着,他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我们已经勘察了现场,没有任何脚印之类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病床上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关好。她原本是要住在那里的!”他指着出事病房对面的一个房间,说:“那是护工的房间,工人们说她在夜里10点就已经上床睡着了。有个工人11点50多分起来上厕所还看到她熟睡在那里,而你们发觉她躺在病床上是12点半不到,这半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子鹃也不见了!”我有些哀怨的说。
“是啊,伤害案件夹杂着失踪案件,真是很麻烦啊!”杨警官停了停,又说:“值班人员一直在门口的位置,虽说有些打盹儿,但他们都是很警醒的。从护工房间到出事病房一定会经过门口,但是在夜里12点到你们冲进来这段时间中,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人。关好到底是怎么到病房里去的,冯子鹃又是怎么走出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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