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室友们陆续回来了,她们还很体贴地为我打了饭,也有室友开始小心问我到底夜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把电话扔进杂物柜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一方面是怕她们不信,另一方面是怕她们相信后会背心理负担。我只是问她们,夜里有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可是她们全都摇头说没有,这更使我觉得离奇,响了那么久,就算睡得再沉也应该听见啊,何况室友里还有个把个是属于那种有神经衰弱的人,很小的一点声音都可以把她们吵醒,但她们却异口同声都没有听到,难道昨天夜里真的是我的幻觉,我看了看静静摆在那里的电话机和自己床头挂的红剪刀,觉得事情越发迷离。
第二天,我觉得好些了,就考虑要到对面寝室去看一下,我想知道那间靠厕所的寝室到底住的什么人,难道那天夜里她们寝室进来人了她们却一点也不知道吗?
这座寝室修建的年份大约在80年代中期,一进寝室大门就有一种腐木混着洗衣粉的味道,像是在掩盖什么却又怎么都掩盖不掉的样子。离门不远有一扇很大的镜子,镜面有些斑驳,所以人照出来也显得不怎么真切,有些歪歪扭扭的。镜子边就是楼梯,楼梯的扶手上有绿色的油漆,漆也掉了不少了,并且由于长时间人的触摸,已经很光滑。
楼梯处没有窗户,所以特别阴暗,我特地选个中午上去,但是一进寝室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大家午睡的时间,每层楼的过道都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女生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有时听到开关门的”吱嘎“一声,让我的心不由得抽紧。
终于我来到了六楼。这层楼似乎特别安静,我在楼梯间站了大概有三十秒钟,居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也没有听到鼾声,我缩回身子望了一眼边上的厕所,水槽里是干的,我估计这层楼住的人很少。
我穿的是皮鞋,所以走在空洞的地方时回响会显得特别大,从楼梯间到厕所边的寝室只有十米不到的距离,我走一步,就会”嗒“一声,那声很刺耳,让我本来就已经很紧张的心理更加紧张。我走两步就会回头看看,生怕背后突然出现什么东西!
短短的十米距离,我却觉得好长好长。
走到了那间诡异房间的门口,门上豁然写着”614“!
字上的油漆也掉了不少,但是门却很牢靠的样子,我推了推,似乎没锁,里面的人也太不小心了,睡午觉居然不锁门。我顾不上其他,轻轻一推,门”咯吱“一声,开了全是灰尘!这间寝室没有住人!放眼看去,两竖排四张床八个铺位好像都是空的,不,有一个铺位有人,就是紧靠门后的那张床的下铺,由于进来时那里是视线的死角所以我没有注意。但是这张铺却很奇怪!这完全不像个女生寝室的铺位,床单是黄绿黄绿的,很皱,上面还有长时间没有洗后留下的油垢,被子也没有叠,堆放在床的一角,床上有一些书,看样子应该是从图书馆借来的,因为书的封面都有图书馆的印章,我看了看书皮,全是一些营销方面的内容,床上还挂了蚊帐,不过看上去也是很久没有洗了,这时,我发觉床下似乎有点什么东西,虽然只露出了一角,但是我却注意到了,是红色的东西,我把头伸到床下一看,妈呀……竟然是并排的六双红白相间的雨靴!
我背心一阵发凉,打了一个寒战,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下瘫坐在另一张床上!六双靴子,红白相间的靴子,六?红?白?很多很多的片段在我脑海中重组,很凌乱很让人无法捉摸,但好像马上就要成型了,我觉得我几乎就能窥见靴子的含义了!
我无意间望了望窗户,窗前空空如也,没有桌子,没有凳子,我环顾了一下这间房子,真的连一张桌子和一根凳子都没有!那她,那晚怎么会突然变那么高呢?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我的神经一下紧张到了极点,大脑眼睛顾不得我去多想,我立刻站了起来,看来我不可避免的要和她”重逢“了。”你在干嘛?“一个幽幽的声音,我吓得一惊,定眼看原来却是楼下的管理阿姨,她探了个头进来,慌慌忙忙地说:”快出来!“”我……我等人!“”等人?等她嘛?还有人会等她?“我吞了一口口水,极力点头,”我是她同学!“”那你等嘛,小心点哦,等不到就早点下来!“阿姨刚跨出门,我就又把她叫住,”请问,这层楼只有她一个人住吗?“”嗯!“阿姨点点头,说:”因为没人敢和她一层楼住!你想想看,一个女生半夜三更在楼道里对着墙壁说话,还笑,你敢和她住吗?以前有个把个胆子大的女孩子在这里住,现在走得都差不多了。前几天,最后一个也搬了,这个女孩太吓人了!“阿姨的话让我毛骨悚然,对着墙壁说话、笑?这个女孩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我还没有想清楚,抬头一看,阿姨已经走出了房间,转眼就不见了。
我愣了大约有十秒钟,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我始终不相信一个人会在眨眼间突然变高,我相信窗台那里一定曾经放过桌子一类的东西,于是我就走到楼道,一间寝室一间寝室地找,心说她的寝室里没有,那么很有可能她会去其他地方搬!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其他的十多间寝室全被钥匙锁死了,有些锁甚至已经锈蚀,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没有住人的了,只有一间,锁似乎是松动的,我想刚搬走的那个女生就很有可能是住在这里面。而我发现,门上竟然有个小洞,大概有1厘米见方,于是我就往里面瞧去,希望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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