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通歪斜着倚在太师椅上,全身的肌肉呈一种夸张的放松状,好像没有骨头一般。
“他被上了身!”少数民族同学淡淡的说:“我怀疑一出祠堂他就已经被上了身了!”
“大白天的,怎么会?”我有些激动的问,但是很快就被少数民族同学那种犀利的眼神给压制下去。
“怎么不可能?”少数民族同学说:“只要在特定的地点、特定的环境、配合特定的五行,就可以!”
看来,真的是大白天见鬼了!
“可是那个东西……”我疑惑了:“又是谁呢?”
众人的眼光一下就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说到重点了!
“它应该是……影荷吧?”杨警官试探着问。
瑞叔皱着眉,少数民族同学也皱着眉。
“不是!”我很干脆的说。
“不是影荷又会是谁呢?”杨警官继续问。
“冯子鹃?”少数民族同学说。
不是的,我敢保证不是冯子鹃。冯子鹃和影荷的侧脸几乎一样,她们的眼角都有一颗痣,换句说话说,冯子鹃很可能就是影荷的“替身”。但是刚才的那个东西,它和影荷有太多太多的不同,不仅是五官长相,最重要的是它给人的感觉。很多时候我判断事物都是凭感觉,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确实很准。同样这一次,我的感觉告诉我,从影荷身上我看到的绵绵不绝的怨气和痛苦,而从今天这个无名氏身上,我看到的却是恐惧——挥之不去的恐惧。
“不是冯丫头!冯丫头是人!”瑞叔厉声喝道:“刚才那个是鬼!能下缠魂咒的鬼,是厉鬼!”我身体略微发着抖,一听到“厉鬼”这个词,我就浑身不自在。
“瑞叔,”少数民族同学问:“那您放在床榻上的是辟邪的符吗?”
“符?呵呵!”瑞叔似笑非笑起来,说:“丫头,你觉得最近这些怪事的元凶,靠一张符就可以镇住吗?”
少数民族同学沉默了。
“丫头,你把白石都带在身上了,难道现在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瑞叔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东西是黄褐色的类似玉石的质地,样子很怪,是个四不像——身体是一个蹲坐的狮子,头上有角,背后有翅,仔细看去,颔下又有须,并且尾垂于地。我纳闷了,什么怪玩意儿?!
“是’射魃‘!”少数民族同学惊呼到:“辟邪神兽!”
瑞叔依旧是赞赏的眼光,说:“丫头有点见识!此乃汉魏时期的玉射魃,是少爷生前最喜欢的玩物。”
我听说过射魃,是传说中的墓前神兽,也可以做辟邪之用。今天第一次看到,没想到居然如此精美。
“就是这个东西把那个厉鬼吓退的吗?”少数民族同学说。
瑞叔点点头。
我心中一阵窃喜,这是不是就说明我们的危机解除了呢?瑞叔有这等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可是信呢?”少数民族同学说:“信不见了又是为什么?信上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的的吗?”
“信是被它拿走的!它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感觉到了!”我说。
“它为什么要把信拿走?”少数民族同学继续发问。
“或许是为了引开我们——”杨警官说:“带我们进密道,它好去见忆仁!”
“去见忆仁?那它不是影荷又会是谁呢?除了影荷以外,还有谁会这样?”少数民族同学说。
是啊,为了去见忆仁而引开我们,除了影荷还会有谁呢?难道爱着忆仁的冤魂还不止影荷一个?
“换个思维方式。”说话的是杨警官:“会有哪些原因可以让你拼命要去见另一个人?”
我低头沉思,什么原因可以让我拼命去见一个人?!
“爱他,因为太想念。这是其一。”少数民族同学说。
“想从他身上获取某样重要的物品,此其二!”瑞叔说。
我想了想,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恨他!很恨很恨!不取他性命不能平复内心的愤怒!”
众人一下就眼光聚集到我身上。我再次把头低埋,心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恨他?!”少数民族同学喃喃道:“一个爱他的影荷,一个恨他的无名氏。”她转过头瞟了一眼欧翔雨,说:“忆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
我们无法判定厉鬼对忆仁的感情是爱还是恨,只好又围绕其中谈论了许久,没有答案。王曼通醒过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简单的把他被上身的事情告知了他,他几乎是一言不发,他已经记不得密道中的一些事情了,但他的思维仍旧混乱。其实到现在这个时候,一无所知是最好的结果,不知道就不会痛苦。我真希望他的思维能一直混乱下去。而欧翔雨,他的思维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潜意识中的林忆仁已经开始了慢慢的复苏。
回到祠堂已经是月上枝头,到现在这个时刻,我们已经十分佩服自己的胆量,要知道,出了那么多事之后,镇上已没有什么人敢在白天接近祠堂。而我们,不但不怕,而且还要住在里面。这不能不说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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