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冯家丫头是死的奇怪。”
“才失踪的嘛!怎么尸体都泡胀了!”
“可以试试!”
我几乎是乞求的看着少数民族。我知道如果她不帮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少数民族同学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拉着她的衣角,充满了渴望。
“我没试过!”她说:“我只是见灵媒们通过灵,我真的不会!”
“可是你还是见过啊,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我说。此时人们又开始七嘴八舌谈开了,内容大概就是一些子鹃的死状奇怪,里面有很多猫腻之类的东西。
少数民族同学没有办法,缓缓说道:“我是不行的,晓瓶,要你帮忙才可以!”
我帮忙?我能帮什么忙?
少数民族同学看着天,说:“现在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天上还好是红色的毛太阳,我们要尽快。”于是她吩咐众人找来一些黄纸钱、元宝香烛、一面后背是黑色的镜子,还要一只蟾蜍,一碗清水,最后她要了搜救队的一艘船。
“晓瓶,”少数民族同学对我说:“灵媒通常是阴阳眼,本身的阴气就比常人重。现在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你了!一会你把船划到水猴子身旁,然后把蟾蜍给丢下去,水猴子遇到活物肯定会被吸引,这个时候你就要选好一个背光的角度把镜子斜照到水猴子身处的水里,记住一定要背光,要是向阳的话就会前功尽弃。这时你会看到水猴子周围会有一些光晕,光晕出现的时间不会太长,你要抓紧时间咬破手指,让你的血滴到清水中然后把血水搅匀,然后将血水慢慢淋到那些光晕上,速度要慢,千万不可操之过急。这个时候你再看水里,就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你离开的时候更要小心,一定要把纸钱撒到水面,然后点燃元宝蜡烛,等一些烧尽之后方能离开,否则的话,水猴子会用它的头发缠住船体,把正艘船都拉下去!”
“必须烧尽?一点都不能留吗?”我问。
“是的,必须烧尽!”她的表情很严肃,我知道肯定不是玩笑。
东西很快就找来了,船头有个小桅杆,村民们就把蟾蜍给系在上面,然后将找来的东西整齐的摆在船头,有个细心人还给了我一个打火机。
我看着水面,心里不禁开始发毛了!
我自小就不会水,从六岁开始父亲就教我游泳,但是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真正要用起来的时候,却发现真的是技多不压身,才后悔当时为什么自己没有恒心学会游泳。
是的,我怕呛水,我怕淹死!
不过此时我可千万不能露怯,大家都看着呢,这不是丢不丢面子的问题,而是我能感觉到冯子鹃溺死的真相其实已经握在我的手中了。
我小心的跨上船,众人细心,已在船舷绑了一根很粗的绳子,大概是考虑到一旦我“任务”失败后能够在第一时间把我给拉回来以免成为水猴子的“玩具”。我上船后立刻就蹲下,这样可以保持船身的平衡,也可以消除我一些紧张感。浆就放在我的身旁,我有些迟疑的拿起,说实话,只以前和同学在公园里划过,还是那种东晃西晃的划,要真的让我把船移动在池塘中间还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人在特殊环境下总是会爆发出中间的潜质,这个问题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意识到了,此刻我没有多想,目标湖心,全速前进——小船居然还配合了,这令我自己都十分吃惊!
雾气已经笼罩在池塘上面,不过已经只剩丝丝点点,我抬头望天,原本清晰的朝阳现在更加朦胧,我猜想大概是雾气上升遮挡的缘故,在盆地中间深秋或初冬时节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当船行在池塘里我才发觉,原来这个池塘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平时我们都是沿着池塘边缘行走,无法对它的面积有个直观的感触。直到这个时候,我孤身一人飘荡在水面,才觉得镇中间这个池塘还真是挺大。刚上船的那种恐惧感已经消除了差不多了,我开始目测池塘的大小和形状。池塘大体是对称的,有点类似于半圆形,不过弧线处又有些不规则的凸起,最宽处有一百多米,即便是最窄的地方也超过了一百米,在正对祠堂那一面,有一个正方形的凸起伸向池塘,像个小码头,特别不协调。
恐惧感虽然渐消,但是孤独感却油然而生。耳边人群的嘈杂声似乎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连一丝风都听不到的沉静。
近了、近了、更近了——我几乎看到了那水猴子在池下不断翻滚时水面泛起的涟漪,和那如人头发一般的漆黑的猴子毛。真是奇了,长这么大,我还从没见过长黑毛的猴子,难道这水猴子是黑猩猩的后代不成?可是当船快到池塘中间的时候,我把那黑色的毛看的更加仔细了,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绝对不是水猴子毛,那一缕缕在水下翻腾的其实是人的头发,女人的头发!我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是的,如果那是水猴子的话,那通灵就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水下的不是水猴子而是一个——怨灵——我第一反应是影荷的怨灵,哪又该怎么办呢?我知道通灵如果掌握不好尺度的话,容易招来一些与我自身意愿相违背的东西,那如果是影荷,该怎么办?而纵观周围的环境,那是影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有水,有子鹃的尸体(她和影荷的脸颊都有相同的一颗痣),有长发……我越想越觉得碜人,一时愣在池中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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