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过程中,少数民族同学一直微笑的看着我,看来我是在朝着她所希冀的方向前进着。
“感觉到了是吗?”她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很舒服!”我只说了这三个字,我找不到其他的字了。
“很温暖,很光滑,对吗?”她接着问我。
“嗯!”我点点头。
“晓瓶,你觉得那石壁摸起来像什么?你再感觉感觉!”少数民族同学提醒我道。
我回过头,再一次认真的,怀着超脱世俗之外的心境,仔细抚摸着石桩莲花。是的,很温暖,而这一次,那种温暖仿佛更加清晰,我似乎能感到有汩汩暖流在我的指尖、关节、掌心、手腕处流动一般,缓缓的、从容不迫的、一股接着一股。而石壁带给我的光滑感则在这种温暖下变得更加柔和、细腻……细腻……细腻!!!!!!
我的手猛然往后一缩,倏地站来起来,吓得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了后面的欧翔雨身上!
“怎么了?”他们问我。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张的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旁的少数民族同学这次竟然没有露出一点点关切的样子,反而一直在微笑。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那种微笑,虽然和少数民族同学认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是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她那种高高在上貌似可以掌控一切的优越感,这样会让我很尴尬,好像是在接受嘲笑一般。不过少数民族同学不愧是个相当了解我的人,她很快意识到了我的不悦,于是走到我的身边,说:“感觉到了吧?”
“是的!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对我说!”我嗔怪到。
“不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到!”她说:“比如杨警官,他就不行!”
杨警官听到这话有些不服气,又踱到莲花旁摸起来,并且喃喃道:“什么不行!不就是石桩吗,不就是有点冷有点光滑吗!我就不信我摸不出来!”
少数民族同学我和见状都笑了起来。
“石桩很细腻!”我说:“又温暖又细腻,那是一种像……像肌肤一样的细腻……像妙龄女子的肌肤一样的细腻!”
一听到我的话,杨警官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和少数民族同学。
少数民族同学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
“怎么会这样呢?”我问:“为什么在石莲花上会有人的肌肤感呢?我摸上去就好像是在摩挲一个女人的皮肤一样!”
少数民族同学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她迅速的扫了一眼那七朵石桩莲花,说:“产于秦岭一带的花青石有一种特性,如果有血的肌肤浸在石头上超过七天,那么这块花青石则会通体具有人肌肤的质感,同时还会吸收那个人体的体温保存其中。据说蜀国的古金人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祭祀山神的。并且,一定是要用女人的血!”
“那么这七朵莲花……”
“对!这七朵莲花一定也附了人血在上面!”她说:“并且是七天,活人的血,一个活的女人的血!”她将“一个”这个词说的特别重。
我心里有些难受,因为我根本想象不到那是一种怎样的景象——七天,用自己的身体紧贴着石头,让自己的血一点点渗入到石头里——在这一过程中,这个人是有意识的,是活生生的!
“等等!”我对少数民族同学说:“我记得你说过影荷是死无全尸对不对?”
“嗯!”她点点头。
“那么……”我心中冒起了一个大胆的,但却是绝对有可能的想法。我说:“莲花……影荷……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影荷?”
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见状有些急了,忙说:“你们想想啊,花青石雕刻的莲花上有女人肌肤的质感,而刚才大家也肯定了,衣冠冢应该就是影荷的,最后一朵莲花又正巧在影荷的棺椁前。”我怀着期待的神情,等候他们的回答。
可是除了少数民族同学之外,其他三人,包括杨警官,都是一幅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我几乎是呈祈求状看着少数民族同学,希望她能把我的话给表述完整。可是她却丝毫不急于表达什么,而是如之前一样,仔细的、温柔的抚摸着每一朵莲花,仿佛莲花已经不再是死物,而是有生命能说话的东西,我似乎能从少数民族同学眼睛中读出她与莲花的情感交流。大家的焦点一下就集中在了那七朵莲花身上。过了片刻,才听到少数民族同学喃喃道:“影……荷……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双影共分红……况复两心同……两心同?双影?”
“她在念叨什么呀?”杨警官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回答我那个让自己的血浸在花青石上的女人是不是影荷,可是没想到她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吟起诗来,并且吟的还是一首我不曾听过的诗。
可是她仿佛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似的,只是一直念着那两句“双影共分红……况复两心同……”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正想出口打断她,没想到身后响起了很急促的脚步声,转过头,却是尹灼华倚在影壁旁,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少数民族同学见他来了,也停了下来,关切的看着,看得出来她还在为之前伤了尹灼华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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