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吸了五下,孕妇忽然“哇”地一声,嘴里涌出一股墨绿色的黏液,一股恶臭散发开来,周围的人群纷纷掩鼻退散。
孕妇吐出一口黏液,又接连涌了四口,肚子上的油灯火苗便开始渐渐长高,已有小指般大小。风叔松了口气,说道:“小弟,拿布巾和清水,把她吐出来的东西清理干净。”
小弟正掩着鼻孔防臭,听师父这样一说,眼睛一睁,惊奇地“啊”了一下。
风叔不耐烦地说:“你没听清楚吗?”小弟皱起眉头,为难地“哦”了一声,只好拖着步子,走回屋子里取东西。
这时,旁边的东官叫了起来:“遭了,师父你快来看,玉蛇是不是在吸血呀?”
风叔不知出了什么事,疾步走到石桌前,只见吸咬尸毒的玉蛇,通体竟变成了淡红色。风叔皱眉说:“叫你一看见蛇不变色了,就拔下来的嘛。”东官委屈道:“它之前还是黑色,突然就变成红色了,而且我试了……拔也拔不下来……”
风叔听得脸色一变,托住小蛇的身子,轻轻拉扯。果然,玉蛇咬住叶霖小腿上的伤口,一直不肯松开。东官急道:“师父,怎么办?”
风叔没有说话,把了把叶霖的脉搏,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眸子,最后从小腿上的伤口蘸了一点血,凑到鼻前闻了闻,随即脸色一改,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梁放见他神色有异,急问:“叶霖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叶霖是不是……是不是没的治了?”
风叔缓缓摇头,轻轻说道:“她是鬼胎。”
梁放吃惊:“鬼胎?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就是被你徒弟的兽夹子伤了,怎么变成鬼胎了?”
风叔一摆手,对东官道:“拿把刀来。”
东官回屋拿了把菜刀出来,风叔接过菜刀,凑到叶霖的小腿前。
梁放拦住他:“你要割开叶霖的伤口?”风叔说:“我割断蛇头。”东官一听,忙道:“师父,玉蛇这么珍贵,你要杀了它?”风叔白他一眼:“人命关天,区区一条玉蛇又算什么?”说罢刀锋一拉,将玉蛇齐头颈处割成了两截。
正准备拔下蛇头,突然旁边传来瓶罐的碰撞声。风叔扭头一看,只见墙角处那只倒扣的酒坛正在不停地抖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冲来撞去。
风叔急道:“东官,拔下蛇头,拿糯米敷好伤口。”不等他应话,拔步就朝墙角处冲去,经过木桌时,风叔飞速地用朱砂写了一道灵符,抓起开了封的符酒坛,冲到墙角。
一直摇晃不止的酒坛,在风叔奔到的一刻,突然静止了下来。
风叔静立了片刻,见酒坛一直没有动静,忽然心叫不好,冲上去翻起酒坛,只见里面的黄布被撕了一个大洞,已空无一物。再瞧地上,酒坛扣住的泥地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有东西打地洞钻了出去。
卷四、奉天伐灵 二、施救(4)
啃书阁 更新时间:2010-8-6 14:31:54 本章字数:1549
风叔知道那东西想逃,喝道:“想逃?我让你无所遁形!”举起手中的符酒坛,朝周围的地面上均匀地泼洒开来。
符酒在泥地上浇了一圈,只见一处地面白烟直冒,吱地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破土而出,直飞冲天。
风叔喝道:“回来!”将坛子里最后的一点符酒泼出去,那黑色的东西被符酒泼中,白烟直冒,吱吱连叫,扑腾数下,落在托放孕妇的木桌上。这时众人才瞧清,那东西竟是一只有翅膀的黑色甲虫,身子约有三根指头般大小。
风叔快步冲过来,甲虫猛地一跳,直扑桌边的小弟而去。
小弟吓得张嘴大叫,叫声还没发出来,嗓子却忽然一堵,那甲虫竟跳入他的嘴里,一个劲地往咽喉里钻。
小弟一脸惊恐,卡住自己的脖子,急道:“师父,救命呀!”只是嗓子里多了个东西,叫声发出来,又闷又哑。
风叔皱眉道:“快去拿一坛符酒来。”
此事关乎自己的性命,小弟奔丧一样地冲进屋子里,抱了一坛符酒出来,递给风叔,急道:“师父,你快救我!”
风叔却不接坛子,只说道:“喝下去。”小弟一愣,不知师父何意。风叔解释说:“把符酒全部喝下去,烧死那只虫子,自然就没事了。”
那口酒坛约有西瓜般大小,里面的符酒少说也有十斤,小弟一脸的无助,无限悲痛地看了风叔一眼,见风叔并没有其他的示意,只好掀开封纸,抱起酒坛,一狠心,一闭眼,一张嘴,咕嘟嘟地往嘴巴里倒。符酒很烈,入口辛辣,而且还有一股腥味儿,十分难喝,小弟的脸色十分痛苦,眉头都快挤成一团了,但一想到性命要紧,只好忍了,拼命地吞酒。
风叔瞧他喝酒的样子,想笑,强行忍住了,只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身后的庄稼汉突然叫起来:“风叔,火……火要灭了!”
风叔应声回头,只见搁在孕妇肚子上的灯盘里的火苗渐渐缩小,又已成黄豆般大小。
风叔大为不解,翻开孕妇的眼皮,只见她的瞳孔涣散,眸子里黯淡无光,顿时脸色大变。
东官这时已拔下了蛇头,用糯米敷清伤口,拿布巾包扎好,将叶霖交给梁放照看,随即凑了过来,见师父脸色有异,忙询问:“师父,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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