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魔山不停地拍击着墙壁,节奏都乱了,似乎隔了几个月之后,他和梁哲之间不是那么默契了。
梁哲也在对面不停地拍打着。
两个人‘啪啪啪!’地拍击着墙壁,没过一会儿,手都肿了。
最后,梁哲拍了一个:“先这样吧,明天聊!”
鬼手魔山:“好吧!”
然后,两人各自返回病床,举着肿胀的手,眉头紧紧皱起。
两人都在思考刚才拍击的过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失误的地方,是自己表达没对,还是对方没听懂,亦或是过了这么久之后,他们的那种默契已经消失了?
还是说,过去的默契,根本就不是默契,只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鬼手魔山躺在床上,一边思考梁哲刚才拍子里暗含的意思,一边抬眼望向了监控器的镜头。
里面已经没有了明显的叫声,但似乎还有一丝丝弱的喘息,那喘息声很小,很细,但是很绵长,也极具挑逗意味。
鬼手魔山静静地听着。
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大,逐渐变大,竟然还有吞咽吐沫的声音——
似乎,那个女人此时正趴在麦克风上,嘴巴紧贴着麦克风在吹气……
鬼手魔山有点忍不住了。
他两腿间的小树又缓缓立起来了。
忽然间,他想起了梁哲刚才跟他传达的意思,他说:利用这个女人逃出去……
究竟要怎么利用呢?
鬼手魔山完全不知道。
他的脑袋虽然硕大无比,但却一点都想不出来。
他现在只能尽量脑补麦克风前面那个女人的长相……
第235章 控制人心(一)
重病楼里的病人一点自由都没有。
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别人。
听不见风声和雨声,甚至有时候在很长时间内连人声都听不到。
里面的病人没有时间的概念。
有时候,一整天睡一觉就过去了,有时候,一天或许又是一个小时。
这里的时间只存在于心理感受层面上。
所以住在这里的病人们只能靠着一日三餐的种类和分量来大致判断时间。
比如,当送进来的饭菜是包子和玉米粥的时候,那么就可以判断是早上。
如果是米饭加两个小菜,那么就可以判断是中午。
如果仅仅是一碗面条,或者一个小菜加馒头,那么就可以判断出来是晚上。
倘若对方在早上的时候放晚上的饭菜,或者中午的时候放早上的饭菜,病人依旧会按照饭菜的种类和数量来调整自身的生物钟。
其实,病人不知道的是,重病楼的医生们也曾利用这种餐饮培养的习惯来观察他们对于时间的概念,究竟是心理上的感受对身体影响大一些,还是身体上的反应对心理上的感受大一些。
但是,因为这个研究课题因为太过于低端,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被撤销了,后来,所有病人基本上都是一日三餐规律而正确,没有恶意的偏差安排。
所以,梁哲从地下室中重新返回病房之后,他判断时间的方式也只有这一种,那就是饭菜的种类。
长时间的独处,让梁哲养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一种病态的反应——聆听。
他不管是睡着,还是没有睡着,他都一种在聆听着外界的动静。
他在地下室的时候,就曾经用一只耳朵长时间地聆听着管道中滴滴答答的水流声。
后来,逐渐地,行成了一种强迫症一样的病症。
只要有一分钟听不见动静,他心里就会很难受。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静,只有听觉强弱和注意力是否集中的问题。
当长时间地去聆听一个东西,并且养成习惯之后,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要去聆听。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潜意识的习惯。
只要有空气的流动,周围一定是会有声音。
只要注意听,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到。
所以,当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肉耳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的时候,梁哲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或许,在一秒钟之前,他还处于完全睡着状态的。
但是,一秒钟之后,他就彻底苏醒,并且让自己集中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下地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他窜到门边上,用了两秒钟的时间。
他盘腿坐在地上,面部正好对着那个底下的小窗口。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变大。
梁哲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个脚步声。
每个人的脚步声是独一无二的,就跟每个人的长相一样。
在过去住在这里的时候,梁哲就已经练成了一种可以凭借着脚步声判断外面的人是谁的能力。
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之后,他就知道了他的身高和体重是多少,性格是怎样的,是否有心结,童年是否遭受过巨大的打击,他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他最希望得到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这也是在他一次次主动和院警聊天,不停地试探得出来的一个结果。
只要和一个人聊天三次及以上,每次聊天三分钟以上,梁哲就基本上可以对和他聊天的人,进行一个整体的人格建模。
他——是谁?
只有通过对心理学知识的学习和一系列的锻炼才会掌握这样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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