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起来取出了王吼用命夺回的行李,从中找出一些衣物,给大家换上,并顺便翻捡了一下行李,发现虽然丢了烟和很多衣服,食品,不过好在压制白食蛊的药材,大部分还在。
剩下的事情,到了老班长家在说吧。
就这样,我们等待着,等待着日出破晓的时刻。
可在黎明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我还是不争气的睡着了。
于是,我又做回了那个梦,那个老班长用菜刀砍我脑袋的梦。
我梦见……自己又来到了老班长家前的玄关,不出意料的是,老班长还是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在迎接我,那古旧的菜刀上依旧带着森森的血迹。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提心吊胆中,我和老班长握手,拥抱,可就在我们即将分开的时候,老班长忽然把菜刀放在了我的面前。
老班长用疲惫的声音和我说,见到我他很高兴,特地送我家传的菜刀做见面礼,希望我收下。
虽然有上一回被老班长“砍”的经历,但不知道为啥,我还是如演电影剧本一般准确的说,我不要,那御赐菜刀老班长家家传的宝贝,我怎么能收,你就是砍死我我也不能要。
然后,不出意外的,老班长举起菜刀让我必须收下,如果不收,就拿刀砍死我……
可就在老班长举起刀,准备砍我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了看我的身后,紧接着脸色就变了,一把高举过头顶的刀,也忽然收了回来。
当时,我就感觉很奇怪。
于是我摇晃着老班长的手臂问他道:“老班长!你为什么不砍我呀!你不砍我!我怎么醒呀!”
“呵呵”,老班长冲我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轻轻推开了我道:“不二,你来了之后,咱们喝几天酒。还有我……还等着抽你给我带的烟呢!北戴河!记得吧?”
老班长说完话之后,扭头回了自家的玄关,任凭我怎么叫,他也不在理我。
我想追过去,可是刚一迈腿,就忽然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拽的死死的。
紧接着,我就被那只手的主人,贤红叶叫醒了。
红叶轻轻摇晃着我,当我睁开睡眼的时候,她甜甜一笑道:“老田,太阳晒屁股了,走了。”
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发现,大家已然收拾好了行囊,赵宏更是气喘吁吁的扛起了昏迷的王吼,正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他累不行了,显然急需我的帮扶。
那个叫老十九的男人,也果然没有再回来。
看着赵宏的吃力,我无奈的笑了笑,坐起身子,帮他扶好摇摇欲坠的王吼。
可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我又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至少好了百分之八十。
愕然间,我抬头看着红叶,有些激动的确认道:“这伤?好了?我不是做梦吧?!”
红叶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学着老十九的口气道:“这就是......狐狸的奖赏吧?我们帮他们杀了明灯王,所以它们救了大家。”
这,也许是我几天来听过的唯一好消息了。
没有了毒素和伤痛的困扰,我顿时自觉一身的轻松愉快,长吐了一口胸中的浊气。就连肩膀上扛着的王吼,也没了先前的死沉。
随后,我和赵宏哼唱着军旅时的歌曲,雄纠纠气昂昂的推开了木门,继续我们的行程。
在木门外,首先引入眼睑的,是远天上沂蒙山区此起彼伏的山崮。在那些群崮之间,我看见最近的一座横亘在我们面前,那山峦除了山顶的平地之外,还有许多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石柱”“石人”。
赫然间,那就是我们要去的石人崮啊!我们,终于要到了么?这一路上可真是堪比唐僧取经呀......
可就在我心生感叹的时候,我忽然听见身侧的贤红叶惊奇的喊道:“快看!”
紧接着,她伸出手来。
随着红叶所指示的方向,我立刻看了过去。
马上,我瞳仁一紧!
怎么会......这样?
当我从眺望的角度收回目光的时候,我赫然看见在木屋外的杂木林后,有一个白色的朦胧车影。
那......不就是我们的皮卡么?
从我的角度判断,那林地外的皮卡距离我们的视线根本就不超过百米。看这意思,我们昨晚其实只是在林子里兜了一个大圈子呀!
从原点出发,却又回到了原点。
“这是为什么?”贤红叶震惊而不解道:“我和老十九从木屋里出来的时候,我记得全是茫茫的杂林灌木,而且走了好久好久,根本走不到边,可没想到这皮卡居然......”
听着红叶的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我默然转身,看了身后的木屋一眼。
那屋子就盖在一个低矮山丘的断崖之下,木屋非常朴素,没有任何装饰,只不过在它的屋檐下......有一盏黑色的灯笼,在轻轻随风摇曳着。
我看着那盏染成黑色的小灯笼,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回过身,与赵宏一起扛着王吼走向了我们的皮卡。
在皮卡周围,不出我的意料,除了碎裂的玻璃以外,一切都消失了。座位上的石头,老齐路正中的三桌阴宴,以及满地的黑霉糯米。
一切都消失了,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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