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然间,他抓住我的肩膀道:“赵老二是个厨子,他不会想把我儿子煮了吃吧?”
他的话,让我恼怒异常。
我老班长诈尸就够悲哀的了,怎么能在和“煮人肉”这三个字扯上关系?而且他儿子还能哭,说明就没有死,乱说什么?!
恼怒中,我骂了李兜牛一句“混蛋”,又警告他不许胡说,然后抢过他手里的折叠椅权作护身,身先士卒,一把推开了正房的大门。
他我是彻底不指望了。
片刻后,我冲进屋里,也看全了屋子里的状况。
虽然屋子里暗,但是我也看得非常明白,老班长的尸体是肯定不在的,屋内破破烂烂间,唯一的活人就是那口锅里的孩子。
眼下“警报解除”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这李兜牛的儿子从锅里捞出来,还给他之后继续数落他几句。
随后,我顺利的走到了锅台的位置,心情压抑中探出脑袋,往锅里看去。
那黑乎乎的锅里,有一个小小的被褥,而李兜牛的孩子,就被包裹在那被褥之中。
这孩子似乎是未满月的婴儿,也因此,他被那艳红色的小褥子裹的严严实实,孩子在哭,偶尔还有吸吮手指头的声音。
我悬着的心又放松了一些。
孩子哭的挺均匀,也就意味着这小家伙被吓得够呛,但没什么大碍。
此时,门口李兜牛那胆小心虚且令我烦闷的声音传来道:“我儿子没事吧?您帮我看看?!”
我去!这是人么?自己儿子都不敢管,非要我这么一个外人帮他看么?算怎么回事?!
我又回身骂了他一句“软蛋”后,无奈抱起了孩子的包裹,同时打心底里为这个小生命暗淡的前途感到悲哀。
摊上这么一个极品的爹,啥也别说了。
顺手间,我摸索着孩子柔软的身躯,一边小声安慰着,把包裹孩子的小褥解开。想去看看这小家伙受伤没有。
很快,我打开了那被褥。
紧接着,我彻底懵了。
因为,就当我顺手把这孩子蒙在头上的褥布撤掉之后,我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一个头。
但……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的头!也不是我想法中婴儿的脑袋!
引入我眼睑的,居然是一个蓝眼白鼻,灰毛黑纹的花猫脑袋!
一瞬间,这突然出现的花猫脑袋让我的脑子炸了锅!
我嚎叫了一声后,拼命想甩掉这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猫人”的小孩包裹。
可偏偏这个时候,那只“化妆”成婴儿的猫猛然从我手里的包裹窜了出来,又很命的划了我手背一爪子。
一股烧灼的疼痛感,瞬间刺入我的神经。
“啊!”的一声过后,我因为疼痛的刺激,终于从刚才的惊悚中缓解了过来。
顺着这疼痛,我死死的盯着这“暗箭伤人”的畜生。
此时,那花猫棋先一招,便摇晃着尾巴非常得意,随后它又扑上来,伸爪抓住我的手臂,又想继续撕咬。
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心头发狠间,我以前清醒,立刻伸手一把抓住那只小猫的脖颈,也不管它的挣扎,狠命甩手,把它往地上摔去!
“啪!”的一声过后,那猫嚎叫了一声,吐了几滴血,便翻转起身子,迅速逃出了门外。
而我,则提揪起护身的板凳径直追了出去。
我追它纯碎是心里发狠,因为我明白,这猫绝对是“明灯王”的手下没错,我要是不杀干净它们,它就会一辈子死死的缠着我,还有可能“祸及三代”!
可刚一冲出这土坯房的当间,我发狠的心便突然变得发毛。
因为院子里的情景太诡异了一些。不光诡异,而且……还挺壮观。
李兜牛这个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院子里唯一存在的东西……只有猫!
那是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害怕的猫群!
此时,在李兜牛家的院墙里,至少有三四百只各种颜色的花猫,不光院墙内外,就连房檐上也站立着这些畜生。
他们似乎早就“恭候多时”。
我一冲出李兜牛家残破的土坯房,就立刻引的这些猫儿们的围观,它们一起瞪着幽兰色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我。
那眼神里,带着极度的凶恶和嗜血之意。
我身体微颤中,非常明白,这些猫都是“明灯王”的手下,它们汇聚于此,也并没有什么别的目的,纯粹是为了取我的性命而来的。
什么李兜牛,小孩子和隔壁老王,纯粹都是些我不理解的“障眼法”,从我老班长诈尸那一刻起,这些猫就在“计算”着一件事情。
怎么杀掉我!怎么报仇!
这次,它们如愿以偿了。
两三百只猫,如果一次冲我全冲过来,我必死无疑,而且这些猫的本事我前后也见识过几次,它们的利爪是堪比刀片一般的存在。
几百只蓄势待发的畜生如果同时冲我冲过来……我不但得死,而且还会像古代被凌迟的犯人一般活生生剐去所有的体肉,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点的吃掉。
那感觉……我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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