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咒_蟋与蝉【完结】(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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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当时,为了能够继续活命,许多村庄都想出了“贡虎爷”的道理。

  所谓“贡虎爷”既给虎爷上供,过程就是趁着晚上,把一个老弱的大活人和着肉食供品放置在虎神爷爷的祭坛上,第二天再去看,如果老虎把人吃了,就说明整个村子不在适合人的居住,就要退让一百里,给虎爷爷挪地方,如果人还活着,那就说明老虎爷开恩,让村民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说至此,赵宏不无忌惮的冲我说道:“我感觉这些村民的行为,和我们老家的那个供虎爷有点相似。”

  赵宏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我还真感觉……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些村民的举动不和沂蒙山贡虎爷的风俗极度相似么?只不过在猫屎寨,祭祀对象从虎变成了山狼。

  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吧?要不然,他们趁着晚上,把个大活人往狼嚎处抬是怎么个意思,还五花大绑的,怕人跑了?

  想至此,从村长含糊其辞的话,到眼前血淋淋的现实,我由衷为猫屎寨的贫穷和愚昧感觉到愤怒。

  以前看书的时候,总是看到书上信誓旦旦的说贫穷和愚昧是形影不离的“兄弟”,过去感觉好笑,但现在我可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刺骨的含义。

  义愤填膺下,我急忙站起身子,把弟兄们叫起了床,和大家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就准备出去把那个被人当作“供品”的倒霉女人救回来。

  期间,我告诉大家人命关天,老班长就是不让管我们也得管,要不然不配人民子弟兵的称呼。而且进山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带了工兵铲和战术刀,也有足够的家伙式对付狼群。

  我鼓励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当兵的,永远的为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考虑!不能向封建迷信低头。”

  在我的鼓动下,大家都被调动了起来,没有一个人不积极参与的。互相商量之后,我们便拿着家伙式倾巢而出了,直奔些村民出走的地方而去。

  顺着“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们一伙人很快走出了猫屎寨,顺着一条难堪的盘山小路穿过稀疏的山间林木,正看见一处近乎坍塌的朽木房子里亮着一颗豆大的火光。

  那房子从我们的角度看去,阴森恐怖,厚厚的蜘蛛网和苔藓将木材包裹的严严实实,更凭空增添了几分惨淡的鬼气。

  那狼叫声此刻已然停止,寂静中,我为了保险起见,让身手最好的巴图鲁跟着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村民真的拿活人祭祀狼群,那就招呼大家赶紧制止。

  随后,巴图鲁和我一前一后,弯腰前进,很快来到了那唠叨小屋的窗户前。

  忐忑中,我和巴图鲁同时伸出一只眼睛,往窗户里看去。

  昏黄油灯下,又一副不可理解的景色,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在那潦倒的破屋中,那个被绑在担架上的女人直挺挺的躺着,在她身侧有一只翻着白眼的黑狼。

  那黑狼同样躺在地上,似乎中了什么符咒一般不能起身,但依旧龇牙咧嘴,发出慎人的威慑。

  除此之外,七八个村民围在她的身边,其中,满脸褶皱的老村长赫然在场。

  彼时,村长脸上被朱砂画了些鬼画符的东西,他半人半鬼的样子让人诧异不已,也充斥着一身的“鬼气”阴森,让人捉摸不透。

  最重要的是,此刻这老东西手里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一边念着什么咒语,一边把刀子的尖端……捅向昏迷女子的脖颈。

  眼看着那装神弄鬼的老村长即将用刀挑断女人的脖颈,我和巴图鲁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大喊了一声“住手”,便同时踹开了木屋的房门,在村民的惊愕中冲了进去。

  第三十八章 :残酷现实

  我和巴图鲁的野蛮冲撞,迅速打断了村长的“仪式”。

  惊讶中,村长叹了口气,问我们怎么来了。

  我手中紧紧握着匕首,凝重的看着那一人一狼的“邪恶”仪式,连连质问这村长为啥要装神弄鬼,为啥要拿人祭祀?一个上过小学的高材生,又怎么能传播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

  面对我的质问,猫屎寨村长无奈间,把这晚上的真相告诉了我。

  原来,猫屎寨地处偏僻,缺医少药,人有了病,不是坐家等死,就是用一些邪乎的不能再邪乎的土偏方来治疗。

  而我面前那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个女人在三天前流产了,进而引发了大出血,村子里的赤脚医生虽然用草药临时保住了她的一条命,但整个人也越来越虚弱,而且下体出血的现象不能完全制止。

  无奈中,村长和赤脚医生就只有用“土巫术”,为这个女人“续命”。

  这种土办法非常邪乎,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留下来的,具体操作就是抓一只狼,然后在把女人和狼放在一起,烧纸画符之后,将女人的颈部血管割开,在把一根芦苇杆子插进女人的颈部静脉中。

  之后,赤脚医生会把狼的动脉也划开,把狼血抽出,在用芦苇杆和猪膀胱打进女人的身体里,进行“换血治疗”。

  说白了,就是用狼血给人输送,救命的土法子。

  这个方法,我闻所未闻,而且狼血输入人的身体里,风险也实在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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