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都听不见。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耳朵在爆炸中损伤了听力。
这真是很郁闷的事情,但我顾不上多愁善感。因为我看着四周的白墙以及各种医疗设备,知道自己从鬼门关****了回来,我现在躺在医院里,虽然听力不及,但总比躺在黑兰伯城那滚烫如地狱的溶洞要好的多。
就这样,我在医院中整整待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我慢慢了解了那天在黑兰伯城地下,我是怎么逃出升天的了。
原来,就在黑兰伯城总崩溃的时候,地下压力过大,那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全部从血井的入口喷射出来,带出了几块一两百斤重的石头,顺便也把我喷了出来。
我能被地下的激流喷射出来非常意外,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受伤不轻,浑身多处灼伤不说,耳膜还在巨大的爆炸中穿了孔,估计这一辈子,都没有恢复的希望了。
当然,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了,我这种人也不值得抱怨什么,况且现在科技这么先进,安装一个人工耳膜,在加个助听器便可以解决不少问题,而且这件事情......贤红叶已经在帮我张楼了。
也多亏了贤红叶的帮助,我在出院之前,终于安装了合适的助听器,虽然整儿不习惯耳朵里有些变异的电子合成音,但好歹又能听见红叶和王吼的说话,又能听见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叫了。
就这样,在我出院之后,我们带着复杂到不能在复杂的心情,程飞机回到了HB至于林少松,黑狼等一众雇佣兵的后事,巴图鲁告诉我们说不用考虑。
因为他说,国际雇佣兵这个行当非常残酷,他们不受任何条约,法律的管辖,而为了替雇主保密身份,就连出入境时的护照和证件都全部是假的,说白了,这些的死活和背景,用地方上的查询和资料库根本就找不到,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死活,完全对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听完巴图鲁的话,我心中划过一丝凄凉,为黑狼,也为那隐藏至深的林少松。
我突然明白,老十九为什么用他们了,也突然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虽然我的耳朵失聪了,但是我还有兄弟,还有饭馆。
归心似箭中,我们回到了我的HB老家,回到了我阔别已久的“八一饭店”。
出乎我意料的是,在那里,赵水荷依旧帮我经营着我的门面而且......她做的也太好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们那个不大的县城里盛传,八一饭馆的老板把饭店盘出去了,交给了一个淮阳来的“小西施”经营。人家不光长的漂亮,做菜也很有特色,简直让吃惯了胡辣汤和打卤面的县城百姓们耳目一新。每天早晨光抢着买赵水荷三丁包子的人,就排出一百多号去。
赵水荷的表现太惊艳了一些,我看在眼里,好半天哑口无言,最后无奈的伸出大拇指来道:“我小瞧你了,你很厉害。”
赵水荷轻蔑的摆了摆手道:“你以为我只会在闺房里绣枕头呀!告诉你,我干过好几年厨子的,从十五岁开始,我就在淮南和鲁南干过不少事情,还和你师父搭过手的。知道吗你!”
我回忆以苦笑,算是认怂了。
能不认怂么?人家帮我在不在的时候把店面经营的这么好。也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就在我低头无语的时候,赵水荷自作多情的冲我继续道:“你,别忙着谢我,有个人想见见你,正好你们回来,你可以看他吗?”
“谁?”我本能的抬头问道:“只要不是老十九,谁都成。”
“什么老十九呀......”赵水荷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继续道:“是我哥,我哥赵水荣!”
这个时候,我方才又想起,赵水荷有一个叫赵水荣的哥哥,据说是淮南苏子作的骨干,先前老十九没有亲自到黑兰伯城,也是为了牵制她的这位哥哥。
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也挺想见一见这位神秘的大哥的,毕竟他和老十九之间也有某些交集,或许他能告诉我老十九从地宫中拿棺材的原因是什么。
于是我点头道:“我也想见见他,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在那儿呀?”
水荷冲我冷淡一笑道:“你耳朵聋了,眼睛也瞎吗?我哥就在你身后吃粥,你却一眼都没看见他么?亏得他这几天还帮你的饭店炒了几回菜,要不然你那里有现在的声望和招牌!”
这个时候,我方才发现,在八一饭店最角落的那一张椅子里坐着一个看报纸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五官俊朗,算是美男子级别的,他身前放着一碗白粥和淮阳菜特有的千层油糕,似乎在向我昭示着他的身份。
刚才走进饭店时太着急了,以至于我与王吼一众谁都没有看见这位坐在角落中的高人,经过赵水荷的提点方才发现,这难免有些失礼。
我配了个笑脸,方才坐下,冲赵水荣自报家门道:“在下夫子庙田不二,不知道您在这儿,多多包涵。”
赵水荣放下报纸,把千层油糕推到我面前道:“吃饼么?来一张?”
我摇头:“不饿。”
赵水荣微微一笑道:“是不饿,还是不会吃?”
他的话,让我脸色微微一变。
我感觉,他说的是五脏庙里的火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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