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王吼同样期待的问道。
我告诉他是我的老班长,然后就示意大家不要再说话了,要和我一样毕恭毕敬的听着,准备接受老班长救命的“最高指示”。
接通电话后,那里边传立刻来了老班长熟悉而低沉的声音。
“喂?不二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有急事吧?”
老班长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苍老而熟悉,隐隐间透着不可抑制的疲惫感觉。
以至于我第一时间就明白,老班长这几天肯定遇见什么事情了,忙的根本就无暇顾及电话。
当然了,那些不是我现在能顾及的问题,这倒不是我自私,而是因为我现在也“火烧屁股拿瓦盖”……自顾不暇呀!
当时,听着班长的电话,就快要哭出来了。
能不哭么?这可是救命的电话呀!
我情绪激动间,几乎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好半天才对着电话喊出一句:
“班长呀!您总算回电话了……”
这老班长的电话,总算是让我“绝处逢生”了。
我的激动是可以想象的,当时我就握着电话,把我和王吼闯阴店种白食蛊的事情和老班长说了个清清楚楚。
等我像机关枪一般“吐吐”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老班长那边却传来久久的沉默。
可是我并不担心。也许是直觉吧……总之,我感觉老班长是一定有办法的。
对于老班长,我也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这不光是因为阅历和直觉,还来自于我们俩心照不宣的师徒关系。
他可是我的师父啊!而且是军旅中对我最信任,最欣赏的人。
这种感情上的双重联系,也让我愈加信赖我的班长。
果然就在班长沉默了几分钟后,我得到了电话那边期待已久的答复。
电话那边,老班长首先急切的告诉我道:“你种的蛊,比当年巴图鲁要严重的多,简单的天麻三七已经不管用了……”
老班长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我听电话那边传来了老班长疲惫的沉吟声。那低沉的弥漫,像是某种繁复的咒语一般,听多了,甚至有宁神的效果。
我听见这声音,心中猛的一喜。
这白食蛊的事情,在老班长这里有救呀!
因为我知道,这是老班长在思考问题时特有的方式。
以前在当兵时,老班长一旦要做出什么决定就会用这种“自言自语”的方式来思考问题。
那种样子,就好像和自己,或者身边的什么东西在商量问题一样。而一旦商量好了,他就会做出稳妥的决定。
大约两分钟之后,电话那边的老班长突然停止了“咒语”。
我心中猛的一紧!
老班长微叹口气,立刻吩咐我道:“不二你取纸笔来,我念,你记!”
我激动的连床都下不来了,应承一声后,赶紧捂住电话,让一边同样一脸兴奋的王吼给我取纸笔过来。
这王吼一个箭步冲出了病房。
连半分钟都不到,这货就在小护士的尖叫声中,拿着护士站的病历本和油笔跑回来了。
在场的红叶和我都顾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细节。
接过本子之后,我更是顾不得这些,立即准备开工,仔细聆听着老班长的最高指示,恨不得吧老班长的呼吸声也记录下来。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老班长一句句的吩咐我道:“种了这种厉害的蛊,你们的药量要加倍,除了天麻,三七,还要再加葛根,各一斤,外加南通蛇药打粉服用,一天早晚两次,每次七钱,最好用黄酒磨成丸药送服……”
我听完这方子之后,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以至于我还没等老班长收声,我就急切而感激的问道:“这样就能好了吧?!谢谢班长的再造之恩呐!”
可老班长的回答,却像板砖一般拍向我的脑袋。
老班长径直说:“这药方去不了根,只要那个控制蛊的女人不死,不毁掉她的脑子,你们就永远好不了。最多,只能压制......”
“啊?”我愕然道。
他这一句话,相当于把我从希望的山顶打落到了万丈深的谷底。
我去哪儿找脑干呢?我又怎么可能毁掉小九儿的脑子呢?抓住她,也干不出来呀。
不过就在我再次失去希望的时候,老班长还是为我点燃了另外的一盏明灯。
班长告诉我说:“你也别沮丧,不二呀......你来我这里一趟吧。我有办法给你彻底去根。不过你们的亲自过来。”
“什么?”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老班长的话又让我重新找回了希望。
“来山东一趟吧,不二,我在鲁南老家‘石人崮,赵家楼’等你。”老班长那边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急切道:“我给你和王吼驱虫子,顺便......我这也有点事情需要你们帮忙。等过来我再和你详说吧,电话里不太方便......”
老班长的话,让我感觉到一种迫切感和顾虑感。我忽然感觉,他肯定遇见了什么十分扎手的问题不能解决,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需要我们的帮忙,也不至于好几天都打不通电话。
去不去呢?似乎这个问题对我根本就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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