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谈话的继续,我越来越喜欢玛丽这个大姐姐了。
“这就是他的房间。”她又补充了一句。
“他从哪来?”我问。
她的脸上露出了愁容,“我还真不知道呢。”
“他以前来这住过吗?”
“我不清楚。”
“那么还是让我看一眼登记簿吧。求你了!玛丽!求你了!这很重要!警察马上会来,到那时就太晚了。”
“我试试……”说着她打开门,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她一离开房间,我马上就打开了衣橱的大门,但是里面除了一对木衣架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时我注意到了窗边放着的那个大行李箱,上面的标贴纸像海轮外壳上依附的甲壳类海生动物一样密密麻麻。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甲壳上写着不同城市的名称:巴黎,罗马,斯德哥尔摩,阿姆斯特丹,哥本哈根,斯塔万格(译注:挪威港口)——还有一些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城市。
我按下了铁扣,令人感到惊讶的是,箱子竟一下子打开了。没想到箱子竟然没锁!我轻易地把箱子摊了开来,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桑德斯的日常衣物:一条蓝色的西装裤,两件衬衫,一双浅黄色的便鞋(用这个来配蓝裤子?我都知道这样穿衣服看起来不搭调!),衣服底下压着的那顶帽子让我想起了《广播时报》上切斯特顿(译注:英国著名推理小说家)戴的那顶戏帽。
我打开行李箱的内袋,注意着不要弄乱里面的东西:一对发刷(仿玳瑁质地的),一把刮胡刀(双面的),一罐剃须膏(晨用无刷型),牙刷,牙膏(上面打着这样的广告:“对蛀牙者特别有效”),指甲刀,一把木梳(赛璐珞质地的),还有一对正方形的袖口链扣(这对链扣是用黑玉制成的,上面刻了两个镶银的姓名首字母:HB)。
第二部分 第36节:馅饼的秘密(36)
“我们就在这谈。”玛丽说。她把门锁上以后,我才第一次有机会从近处好好地观察她。在被煤火熏黑的窗棂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中,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更苍老更壮实一些。比早晨在旅馆庭院里看到的那个热情女郎更是要冷漠得多。
“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到过这么小的房间?”她尖刻地问,“你们这些从巴克肖出来的富家小姐们只是希望到这种地方来过把瘾,难道不是吗?过来开开眼界——知道世界上还有人住在鸽子笼里。最后再假仁假义地扔给我们一块饼干。”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
玛丽把脸转过来,我马上感受到了她的满腔怒意,“你那个姐姐奥菲莉亚——派你来递口信给内德,不要说没有这么回事。她把我想像成那种邋遢女人,我才不是那种女人呢。”
也许玛丽并不喜欢我,但我却马上喜欢上了她。任何能说出“邋遢女人”这种词的人都值得当朋友看。
“玛丽,你听好了,”我说,“才没有什么口信呢。我和内德说话只是打打掩护罢了。玛丽,你必须得帮我。我知道你一定能帮我。巴克肖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我终于说出来了!
“……除了你我之外还没人知道这事——当然还有凶手。”
她瞪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么是谁死了呢?”
“我不知道,这正是我上这儿来的原因。我想如果有人在我家的黄瓜地里暴死,连警察都不知道他是谁的话,最好的办法是到附近来问问。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家的旅店。你能给我看看住客登记簿吗?”
“不用看登记簿,”玛丽说,“现在只有桑德斯先生住在我们家的旅店里。”
随着谈话的继续,我越来越喜欢玛丽这个大姐姐了。
“这就是他的房间。”她又补充了一句。
“他从哪来?”我问。
她的脸上露出了愁容,“我还真不知道呢。”
“他以前来这住过吗?”
“我不清楚。”
“那么还是让我看一眼登记簿吧。求你了!玛丽!求你了!这很重要!警察马上会来,到那时就太晚了。”
“我试试……”说着她打开门,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她一离开房间,我马上就打开了衣橱的大门,但是里面除了一对木衣架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时我注意到了窗边放着的那个大行李箱,上面的标贴纸像海轮外壳上依附的甲壳类海生动物一样密密麻麻。这些五颜六色的小甲壳上写着不同城市的名称:巴黎,罗马,斯德哥尔摩,阿姆斯特丹,哥本哈根,斯塔万格(译注:挪威港口)——还有一些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城市。
我按下了铁扣,令人感到惊讶的是,箱子竟一下子打开了。没想到箱子竟然没锁!我轻易地把箱子摊了开来,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桑德斯的日常衣物:一条蓝色的西装裤,两件衬衫,一双浅黄色的便鞋(用这个来配蓝裤子?我都知道这样穿衣服看起来不搭调!),衣服底下压着的那顶帽子让我想起了《广播时报》上切斯特顿(译注:英国著名推理小说家)戴的那顶戏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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