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董事长,关于令堂,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说。
“俞大师请讲,我母亲她……她怎么样……”贺正国担忧地问。
“依我看,令堂恐怕命不久矣,速速准备后事为妙!”我做好挨骂的准备。
贺正国果然勃然变色,脸沉了下来:“俞大师,这话怎么说?我母亲虽然神智不清,但身体仍然健康的很,上个月在北京医院检查,医生还说老人家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再活个一二十年没有问题的。”
我摇摇头:“肉体的健康,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长命百岁,这位老太太,是生机已断,虽然目前侥幸未死,但也活不过百日了。贺董事长如果不信,我可以替你招来老太太的生魂一问便知。”
“你说什么?招我母亲的生魂?”贺董事长惊问,“这是什么意思?”
“等下你一看便知!”我看看他,又看看老太太敷着药的伤口,“威子,你去把我的东西拿来!”
孙威这次挺给面子,居然没跟我顶嘴,答应一声去到我们住的客房里,把我那一大包东西抱了来。
“老俞,你这里装的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沉?”孙威把包放在桌子上。
在外人面前,我当然要装的人模狗样些,不方便对孙威进行现场职业教育,只是挺装B地微微一笑,自顾自地打开了包包。
在里面翻了半天,找到一个翠绿色的玻璃瓶,这是我老妈用完去皱人参霜剩下的瓶子(我曾给老娘配过一副去皱增白的药膏,可惜她死活不肯用),我拾了来洗干净排上用场。打开瓶子,一股淡淡地药香飘了出来,“威子,把老太太头上的药膏给我擦下去。”我递给他几张符纸。
“好勒!”孙威答应一声,假装没看见贺正国变色的脸,接过符纸顺手在胖老太额头上擦了起来。
第九章 浓烟灰火
接受上次在长白山深潭符纸经水一泡就烂的教训,我现在用的符全是用高质量复印纸画的,那叫一个硬,孙威虽然妇产科大夫出身,手脚比较轻柔利落,但在擦掉药膏的时候也疼得老太太直咧嘴。
倒底是母子连心,贺正国也心疼得跟着老太太咧嘴。我用一个小匙将瓶中淡黄色药粉舀出一些,轻轻地洒在老太太的伤口上,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面膜——别惊讶,就是面膜!只不过是被我用法术祭炼过,又加持了一些收敛伤口的金创秘药而已。《天机不泄录》上本来是用的黄裱纸,我嫌这种纸质量不好,又见面膜比较简单好用,就加以改良了。甭问,面膜也是偷我老妈的!
我将面膜盖在胖老太太脸上,又在包里找出七枝草香,点燃了,往地上一摔,七支香倏地立在地上,无凭无依却立得笔直,吐出袅袅香烟。那些香烟在室内缭绕着,慢慢地七股烟拧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香烟越来越浓,室内渐渐地看不清人影。
我们给一股烧锯末的味道呛得直咳嗽,孙威说:“靠,老俞,你那是香还是烟雾弹啊?什么假冒伪劣的玩意儿啊!这么大烟,待会消防该来救火了!”
“你知道什么,烟雾大的才有效果呢!”我嘴里训斥他,心里也在生气,奶奶的,连草香都光掺锯末不掺香料,卖香的也不怕醺着祖宗和神佛,真是太缺德了。哎,从吃到穿到用,咱们中国就找不到没有假货的商品!后来实在呛得受不了了,我悄悄地拿袖子按住自己的口鼻。
灰白的烟形成的旋风包围了胖老太太,朦胧中,只见在旋涡中的胖老太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忽然有几缕黑色的雾掺进了烟气之中,眼见着黑雾向老太太的身体渗了进去,我端起桌上的茶碗,大大的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喷在胖老太脸上盖的面膜上。
那面膜突然现出一片血红,随即从中间部位燃起灰色的火苗,贺正国大惊,生怕烧着他老妈,扑上去将那面膜揭了下来,烫得他直甩手。然而,在胖老太的面上,仍然有一层极淡的灰色火焰在灼灼燃烧着,火焰过处,她脸上的伤痕竟然全部消失,灰火很快地漫延她的全身。
“快救我妈!”贺正国叫着又要扑上去。
“等等!”我拦住他,“不要乱动!”
“舅舅,你冷静些,你要相信俞大师!”孙威也上来帮忙,在后面抱住贺正国。同时回过头来瞪着我,意思是:“老俞,你成吗?咱们哥俩可只图财,不带害命的啊!”
“少废话!瞧你俞哥我的手段!”我瞪回去。
“切!我说你要点面子成不成,别给个梯子就上房!”
“靠!你再罗嗦,惹恼了我当心甩手不管啊!到时候让你退钱,哭死你!”
我们俩这里眉来眼去的斗嘴,胖老太身上的火焰却渐渐的熄了下来。当最后一缕火苗灭掉,胖老太突然张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贺正国,“大……兔子……”也许是时间太久不说话,声音非常嘶哑难听。
贺正国惊喜交集,扑上去抱住胖老太,“妈,妈,你认识我了?你认识我了!你会说话了!太好了!”他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威得意了瞥了他一眼,“看到了吧?舅舅,我们俞大师那可是真功夫,和寻常的乡下巫婆神棍可不在一个档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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