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这么做的封华突然又觉得也许这正是为她分担疼痛的一种方式,所以就停下了拿抱枕的动作,同时也觉得自己最近多了连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奇怪想法。
所以这段你疼我也疼的粗糙急救继续了一小会儿。
“最后这三片比较深,看起来挺严重的,我看还是得送你去医院让护士小姐处理一下。”封华也很想快点搞定结束琉璃的痛苦,但世上不如意之事居多的定律让他也无可奈何。
琉璃认命的哀叹了声。
以琉璃如今的样子,让她脚沾地自己走路就太可怜了。
“上来吧。”所以封华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弯下身,示意琉璃要背她出门,
琉璃竟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为别的,虽然这栋楼有电梯,虽然她自认体态轻盈,但从背着她出门一直到乘上的士也需要不少体力吧。
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这个下属也算是个老好人了吧,将体重交给封华的琉璃这么感叹了句。
仲夏夜谈
夏日的夜晚,没有完全拉上的窗帘让条块分割的灯光从外面射进,房间里家具的轮廓还隐约可见。
琉璃奢侈的坏习惯之一,就是像现在这样,在热辣的仲夏夜将冷气开得低低的,然后盖着柔软的蚕丝被睡觉。
她再次晃了晃被薄被所遮盖的如同两个大粽子般的自己的双脚,觉得自己真快被逼成怨妇了,对于脚下那几个不大不小却有些深的伤口,习以为常的医生大人都懒得多看两眼,直接做了对其打麻药是浪费时间浪费钱的认定,然后便利索的举着镊子挑开肉拔了出来,重点是,还闪电般快缝了两针,在琉璃鼻子猛然一酸的同时就争分夺秒的对门外喊了“下一个”。
护士小姐倒是尽责,琉璃明明只伤了脚底,她们在涂上了厚厚的药膏后却把整只脚都包了起来,最后还解释说是这样更易于防水,琉璃想想觉得有道理,可又想天气这么热,让伤口长时间处于闷热状态下也有点问题吧,所以也开始怀疑这杰作是得益于她们边包扎边谈论育儿经的结果。
这个样子至少两天不能去执行任务了,而且,怎么还在疼啊!
难道是玻璃没拔干净?!
医生那副自以为是的表情逐渐清晰起来。
就在这个恐怖的念头差点将琉璃击晕的时候,一丝不同于空调冷气的阴风吹上她的左脸颊,然后拂过长长的睫毛,消失在鼻梁右侧。
琉璃看向风吹来的方向,正是理应关好了的窗户。
在她安静而机警的等待中,窗帘突然飘了两下,房间里越来越明显的阴寒之气,让琉璃肯定有什么东西正试图从窗户闯进她的闺房。
琉璃皱皱眉,谁这么不识相?她正焦躁着呢。
只听一声轻微的窗户滑开的声音,一个高瘦的身影已经落在了窗帘旁。
“呃……哎呀呀……”西门烨在看到琉璃由吃惊而转为怒目的表情后愣了愣,摸摸后脑勺接着道:“我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来给你个kiss goodbye,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不好好睡觉可是会有黑眼圈的哟……那个……既然偷袭不成,我就先走了,改天晚上再来……” 西门烨呵呵傻笑着挥挥手,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窗台。
“你给我站住!”要不是脚上有伤,琉璃恐怕已经追上去给他的屁股一脚了,“把话说清楚,你这几天上哪去了?”琉璃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心想他身上尸毒的问题应该解决了吧,顿时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其实她也很好奇他是怎么爬上七楼的窗户的,但觉得对天才西门烨问这个问题显得很傻,所以并未说出口。
西门烨停下了脚下的动作,犹豫了好久才转过身,将身后那光怪陆离的夜景遮住大半,脸部轮廓在光线的勾勒下更显优美。
“也好,有些话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然后就从你身边消失,不过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是不说出口,将来我一定会很遗憾的……而且,逃避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西门烨喃喃着,半是笑半是苦涩的表情很复杂,复杂到琉璃分不清他这次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而且今天的西门烨和以往有些不同,琉璃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从外表上看脸色苍白欠缺血气,不过那应该只是出于房间内灯光不佳的原因吧,又开始不安的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但在晦暗的氛围中说话总有点怪怪的,于是琉璃便说:“我的脚有些不便,能劳烦您先把房间的灯打开吗,开关就在房门旁。”她说着两手一撑坐了起来。
“你脚怎么了?”西门烨当然不清楚他走之后发生的种种。
“过程比较复杂,总之是和那些讨厌的僵尸有关。”琉璃并没有看见在她对僵尸这一事物下达“讨厌”的结论时西门烨微妙变化的表情,只接着道,“反正说出来对减缓疼痛也毫无意义,所以还是先谈谈你的问题吧,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西门烨站在窗边,一直没有动,也没有要动的意思,甚至仿若害怕琉璃般向已经紧贴后背的墙壁挪了挪,“我看还是不要开灯了,在太明亮的环境下说下面的话……不太适合,而且……我不太想让你看清我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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