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饭,突然隔壁房间的阿贵发出一阵呓语声:“白婶,白婶,不是我故意的,你别找我呀,都是陈剑,是陈剑偷拿了你的东西,你找他去吧……都是他不好……”
偷拿东西?宁远心里一凛,这阿贵还有事情瞒着自己呢,此时马杰也已经吃完了,两人对视一眼,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玲华也想跟进,又看看摊了一桌子的碗筷,只好收拾了桌子去洗碗。
“阿贵,阿贵,陈剑拿了我妈的什么东西?”宁远在阿贵耳边轻声问道。
“东西,东西……”阿贵呻吟着又睡熟了。
“只好等他睡醒了!”马杰摸摸口袋,已经没烟了,对宁远说道:“你在这待会儿,我去买包烟。”说完,就一打门帘出去了。
宁远无聊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突然听到阿贵又在挣扎:“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陈剑,陈剑……”脸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似乎痛苦万分。
宁远终于忍不住,冲过去想叫醒他,却见阿贵猛的坐了起来,双眼大大的睁着,眼睛望着虚空,却是无限恐惧的样子:“白婶,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说着,又顾不得腿上有伤,愣是挣扎着要起来,宁远担心阿贵是梦游,但瞧情形又不像,赶紧上去按住:“阿贵,你冷静点,你腿断了呢。”
“报应,报应啊!”阿贵满头满身的大汗:“白婶,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错……”说着,头砰砰的直往墙上撞,“白婶,你饶了我吧!”撞得头上全是鲜血,宁远按他不住,也是满身是汗,玲华听到声音,见阿贵这满头鲜血,吓得叫出声来。
"玲华,看阿贵这样子,只怕不适合继续留在你们家了,我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在这儿,我担心会给你父母添麻烦。"宁远苦笑着,看情况,阿贵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万一在玲华家里出了事,岂非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心,还给他们带来无穷的烦恼。而且看他发病的样子,也怕会吓着老人家。
玲华眼瞧见阿贵这满面鲜血的可怖模样,早已吓得呆住,没了主意,听见宁远这么说,也只好点了点头。父母都有活要做,叫他们照顾病人怕是也不合适,好在此时玲华的父母已出去劳作,否则见阿贵这样子肯定吃惊不小。此时马杰也回来了,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手忙脚乱的帮阿贵止血,擦净脸上的血污。三人一商议,此时阿贵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了,决定叫辆车送阿贵去医院。
没想到,还没等到车来,阿贵却又清醒了,静静的半坐着,两眼呆呆的望着前方,宁远见状,心急的想要问清楚他们拿了白宁什么东西,此事是否与吴清有关,但又怕引得阿贵精神激动,正在左右为难之时,阿贵自己突然开口说话了。
“其实,我们刚到白婶家,陈剑不知道跟白婶说了句什么话,我听着嘀嘀咕咕的,跟念经一样。没想到,白婶刚听完那几句话,脸色就变了,好像摇摇欲坠的样子,我看了有点害怕,没想到,她真的就晕倒了。我想叫人,陈剑不让,沈强也紧绷着脸,把我吓住了。陈剑在里面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等找到佛像跟前时,我看到他眼睛一亮,接着,好像从里面掏了什么东西出来,顺手便拿走了,不过我都没有看清那是什么……我想,白婶一直找我,就是因为我们偷拿了她的东西……”宁远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复杂的缘由。不过要说是白宁真的一直跟着阿贵他们,那事情,又太不可思议了。宁远拿询问的目光看向马杰,马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问道:“昨晚在船上,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阿贵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我们一直在船舱里躲着……我快被陈剑压得透不过来气了,他死死不松手……好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我快晕过去了,上面依旧那么嘈杂,我好像睡着了,再后来,又过了很长时间吧,我和陈剑同时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仔细一听,上面的声音消失了。开始,我们不敢动,可是,又过了一会儿,上面还没有动静,在船舱里实在闷得厉害,虽然心里还是害怕,可是又很好奇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便想上去,可是还没走两步,又看到从船舱口有个人影下来,直直的,一蹦一蹦的就下来了……样子极像录像里的僵尸,我害怕极了,一直向后躲,陈剑在我身边,看样子他也吓得不轻,两个人都向后缩,可是,渐渐的,就没有地方可躲了……”阿贵喃喃的说着,宁远总觉得他的精神很不对,也许是船上受的刺激太大了。
“你们以为我疯了吗?”阿贵说了一半,突然停下,用一种极神秘,极诡异的眼光向三人看了一圈:“我没有疯,我很清醒,哈哈……”纵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却有刺骨的寒意。
“他怎么了?”玲华扶着马杰的肩,不敢再看阿贵。
阿贵笑毕,又用一种很恐怖的声音接着说道:“等到无路可退了,那个人影突然直直的向着扑来,手就是这样,这样死死掐住我的喉咙……”阿贵比了个手势,又诡异的盯了玲华一直,怪怪一笑,才接下去说道:“我快喘不过来气了,这时,在陈剑操起一个扳手打了下去,那个人影不动了。陈剑费了半天劲,才拉开了他的手,你看,你看,这儿还有掐痕呢……”阿贵双手乱比划了一气,又接着说道:“后来,我们才发现他是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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