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雪不由地一哆嗦,“他还是先投放,再声明?”
“应该是。否则就不是威慑了。”邢天慢慢地说。
“但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孩子误食……”华天雪简直不敢继续想象。
“他不在乎这个。他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邢天做了一个罕见的激烈手势,“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个当口,一举将其擒获!”说完这句话,他改用一种商讨的语气,“你知道对于一个投毒者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华天雪不是很肯定地说:“毒药?”见邢天不置可否,又说:“我猜不出来了。”
“是耐心。”邢天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同样,我们这些抓捕他的人,也需要耐心!”
一切如同邢天所料。K先生发出了最后通牒:已经将两桶含毒K牌婴儿奶粉,放入大华超市。如果不将一百万美元,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存入指定账户,将规模投放有毒奶粉。
市公安局全体常委,听取邢天的汇报。
邢天汇报完情况之后,金副局长首先说:“K牌公司的意见,我看可以考虑。”
邢天态度鲜明地反对:“私下里支付一百万美元,将会导致再次升级。”
“这个投毒犯,就是要一千万美元,对K牌来说,也是值得的。”金副局长翻动面前的资料,“光是K牌在中国为树立品牌所花的广告费,就达一个亿美元之多。工厂、办公机构、销售渠道等,更是价值将近两亿美元。孰多孰少、孰轻孰重,我想谁都会算。”
邢天知道会议的“政治技巧”,不能公然反对,而是引用了一句成语,“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听不懂!”金副局长很不习惯邢天这种知识分子味道,故意这么说。但见邢天没有反应,就自话自说:“庆父连杀两个国君,但除掉他还要借助齐国的力量。齐国在哪里?”
“私下支付一百万不可取。将K牌撤出中国,更不可取。”李汉魂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如果这样做,我们这些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若是发生公共安全事件怎么办?”金副局长反对道。
“不会发生的。”邢天说。
“你敢保证?”金副局长锐利地质问。
“可以保证!”邢天肯定地回答,“因为这不是投毒敲诈者的目的所在。”他转向李汉魂,“切断外向渠道,把K困在S市,一定能够抓获他!”
“你怎么能肯定他一定在S市?”李汉魂希望听到理论分析。
“一个罪犯,尤其是投毒、纵火类有预谋的罪犯,通常都要选择一个熟悉的地方作案。如果他还要在犯罪的过程中,获得金钱,就更要如此了。”邢天的语气很肯定,“在S市,他不能像在美国一样,自由地将钱由一个账户转到另一个账户。所以,我相信他要的一定是现金。”
“他要是要求把钱打到卡上,然后在自动取款机上,把钱取走呢?”金副局长设问。
“一百万美元,大约就是八百万人民币。而自动取款机的上限是两千元。那就需要提四千次。按照每天两次计算,也需要六年左右的时间。”邢天用简单的算术,回答了金副局长的问题。“如果他想在S市拿到现金,我们就一定能够在这个阶段抓住他。请各位原谅我重复:拿到敲诈的钱,对于罪犯来说,是整个事件中最困难的部分。换句话说,对我们来说,则是最有利的部分。”
“目前的信息通道是单向的。只能他知会我们,我们无法知会于他。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李汉魂问。
“我们对他的最后通牒,置之不理,他就一定会建立一条通道。”邢天说。
“就这么定了!”李汉魂下了决心,“各部门必须全力配合!”他扫视众人。(敬请关注《巅峰对决》--17)
(连载17)众人都感觉到李汉魂目光的分量:这位局长,从来不会说“严惩不贷”“拿你的帽子来”“你不想干了”之类的话。只有没有本事的官,才会那么说。“必须”就是最高级别的警告。
一出公安局大门,邢天就听到汽车的喇叭响。他头也不回地往旁边让了让,但喇叭还是顽固地响。他偏头一看,江夏驾驶的奔驰车,已经停到了他身边。
江夏邀请他上车。他不肯,说还有事。江夏不依,“有事也得吃饭啊?”说罢,强行将他拉上车。
“你这是绑架!”邢天有些不高兴地说。
“你既无财,又无色,我绑架你干什么?”江夏反驳道,“不过是想请你吃顿饭而已。”
“就咱们两个?”
“还有一位。”江夏说。
“谢明明。”邢天肯定地说,“第一,你不是乐善好施的人。”
“我反对。”江夏学电影中的吕氏模样,举起了一只手,“我又不是没有请你吃过饭。”
“那是有缘故的,你想拉我入伙。”
“入伙?好像我们是强盗似的。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现代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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