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的察颜观色、你的独到分析,是他人无法替代的。”
“打一巴掌,给一个枣吃。”邢天高兴起来,“别给我戴高帽子。群众是真正的英雄。”
“真的。你应该自己去。虽然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诸葛亮就是诸葛亮。有着不可替代性。”
“要是能把他排除了,就容易确定方向。”邢天的反省能力是很强的。
“应对周密这样的人,秦队稍嫌粗,小蒋嫌嫩,我又是个女人。”
“上毋庸多言。诸葛亮得令去也!”邢天做了个领命的姿势,“为了表彰你对我的批评,我准备把我惟一一瓶最好的干红拿出来。”
“你这话错误就多了,‘表彰’‘批评’能组成一个句子吗?既然‘惟一’何来‘最好’?另外,最好不要说‘拿’,而应该说‘贡献’。”
“有一个大作家说:因为错误,所以生动。”
“哪位作家?”
“我本人。”正寻找开瓶器的邢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本人如果不干警察的话,肯定是一位好作家,你信不信?”
“如果把‘肯定’改成‘可能’,我就完全相信。”
“给我挖坑?任何人都可能成为任何人。关键是有多大可能。”邢天把酒放在桌子上,“我家曾经有过开瓶器,法国都彭牌的,很贵,所以应该被我的前妻拿走了。”邢天不无尴尬地一笑,“我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厚道啊?背后说人家坏话。”(敬请关注《巅峰对决》--32)
(连载32)华天雪望着放在桌子中央的酒说:“这下子喝不成了。有一次,在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家,也出现了类似情况。最后决定用菜刀斩断酒之颈部。结果……”
“结果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然也!”
“本人却另有办法。”邢天拿着酒瓶,往厨房走。
“把软木塞往里面捅?”
“那可不行,全是木屑,把酒的味道都破坏了。”邢天把一块毛巾湿透,叠成四方,垫在墙壁上。然后拿住瓶颈,猛力撞击。
软木塞在红酒内部的撞击力作用下,一点一点地出来了。随着最后一击,飞了出去。一些酒飞洒出来,落在华天雪脸上。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邢天去找毛巾,“这个方法,我也只是听说。第一次用。对不起,对不起。”
“总比干看着强。”华天雪接过毛巾。
邢天关掉了大灯后,郑重地把酒分配在两只杯子里。
“为什么关大灯?”华天雪慢慢地举起杯。
“你猜。”邢天顽皮地说。
“猜不着。”
“你就是猜不着:你要是说为了营造气氛,我就说为了节能。你要是说为了节能,我就说为了营造气氛。答案本身,就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邢天举起了杯。
就在两只酒杯将要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响起了门铃声。
“谁?这么晚?”华天雪问。
“还能是谁?除了鲁芹,没有人会连续不断地按门铃!”邢天起身。
“我,是不是……”华天雪尴尬地问。
“您安坐。”邢天去开门。
鲁芹率先进入餐厅,边走边说:“我饿着呢。你有什么好吃的?”看见华天雪,她一点不自然也没有,“好漂亮的小妞!”然后就坐到桌旁,“说实在话,我路过这里,看见只有餐厅开着灯,我当时就想,这家伙一定在宴请小妞。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开餐厅的灯,只会一边看球赛,一边吃方便面。你看,不光他会心理分析,大姐我也会!”
华天雪看着喷着酒气的鲁芹边吃边说,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她看看坐在一旁的邢天,发现他面色如常,也就镇静下来了。
“姑娘在哪里发财?”鲁芹问。
“我跟邢天在一个单位。”
“嗷,那不屈才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干什么不行?偏偏当警察。警察是最差劲的行当。挣钱少不说,连房子都没有。”鲁芹指指地,“这房子还是我付的首付,离婚分给他了。”她此时的心里很酸,所以很希望邢天反驳,这样就会引发一场战争,气也就出了。谁知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自己往下说,“还没出路。你看,一个派出所,就一个所长、一个副所长、一个指导员。好几十干警,当好几十年,也提拔不起来。我们老邢,论能力不差,要是在别的厅局,不说副厅,正处起码没问题。在你们那,费死了劲,才弄了个副处。”她吃了几口,拿起酒杯,“你们喝不喝?”
没有人回答。
“你们不喝,我喝!”说罢,鲁芹一口喝干。然后把杯子放在邢天面前。
邢天一言不发地给她倒上。
“我要喝了,你们就没有了?”鲁芹四面看看,见没有任何目光的交流,又自己喝干。把杯子重重一放后,柔声说道:“姑娘,嫁给他吧。他除了穷一点,别的没缺点。我说得对吗?老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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