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破浪的父亲程世新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段克北摆足了架式走进书房,将手里的礼物放在茶几上,不解地问道:“克北这是怎么了?”
又是一阵哄笑,程世新随意地坐在律川南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克北又闹什么笑话了?说出来听听……”
律川南摇了摇手,还有些说不出话来。倒是江月最先缓过劲来,没办法,她实在是已经习惯了段克北在女儿那儿吃鳖了,可惜段克北还总是不长记性,总要去惹阿觞,她给程世新也倒了杯茶,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他也只不过是刚刚又被阿觞‘欺负’了……”她把“欺负”这两个字说得很愉快,连带的让程世新的嘴角也弯了起来。
“可是这又关我什么事?!”程破浪疑惑更深,他明明看到段克北是在律川南看他的时候,才“冲”进书房去找曲千觞算帐的……
几个知情的大人互望了一眼,都只是会心地笑了笑,没一个人为程破浪解惑的。小孩子之间的事,他们大人如果在里面传话,影响会比较不好。再说了,其实都是些可以当笑话的小事,没必要嘛……
江月回头看了一下,问律川南:“人都到齐了吧?可以准备开饭了吗?”
“再等一下吧……”没想到程世新突然接话,说道:“刚才十五楼的那位打电话给我,说要带个贵客过来……”
十五楼的那位!
江月、律川南、明姬、风娴都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十五楼的那位”是个特定的称呼,那是天庭派来的特使,虽然他们也常常轮换,可是统称都是“十五楼的那位”!只是这些特使一向自持身份,不肯与他们私交,今天怎么会突然提出,要来为曲千觞庆祝生日呢?
这中间一定有鬼!
江月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有些慌乱地看向律川南。
律川南走到江月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不用担心,就只当是多了两个客人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如果是咱们惹了麻烦,他也不会专门到家里来,早就通知开会处理了……”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冲着阿觞来的?”这才是江月最担心的。虽然她一直在跟所有人强调,她的女儿只是个智商很的“普通人”,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女儿只怕一点都不简单。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佐证,可是单凭一个做母亲的直觉,有时候也能说明很多的问题……
“阿觞有什么不妥吗?”律川南冒出抹会心的微笑,小心的套话。
虽然江月一直强调曲千觞只是个“普通”人,可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普通。江月书房里的藏书近七千册,据说她已经差不多快看完了,那些可基本上都是古籍呀!里面的字,连他们几个都未必认得全,可是曲千觞看得顺溜儿着呢,他曾经看见她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看完了一本二、三百页的唐代孤本,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句“智商高”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再有,江月的“前”夫曲慕风出自修复古籍字画的世家,可惜本身没什么天份,反倒让江月承了他们家的衣钵,而江月从曲千觞七岁起只教了两年,就宣布这丫头出师了!
别说什么天才,有天成这样的才吗?这丫头一定有古怪!!!——这是律川南他们几个常与曲千觞接触的人的一致结论,可惜,这些年却一直抓到不那丫头什么把柄,极为遗憾。
这会儿见江月这儿似乎有迹可寻,便不由得有那么一点点兴奋。
可谁知,江月只是抬头看了律川南一眼,并没有说话在,缓缓地摇着头。
律川南正大失所望,想再接再励继续试着套话呢,书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就见段克北一“人”当先迅速地窜了出来,他后面紧跟着曲千觞。曲千觞手里居然拿着一柄长剑,一出来就满屋子的“追杀”起段克北,立刻把刚才那种沉闷的气氛冲得半点不剩。
程破浪和律铮、段纯一见这种热闹,个个兴奋异常,靠墙站在不碍事的地方起哄。
段克北仗着人高腿长,一边“悠闲”的跑给曲千觞追,一边拿话逗她:“阿觞……你要是照这么发展下去,要不了几年,就得变成只母老虎了……阿觞……跑快一点嘛……小小年纪怎么慢得像老太太?明天开始,让你老妈给你补补钙……”
曲千觞很快的就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难实现“报仇”的计划,于是,她果断地停住了脚步,走到江月面前,把手里的剑塞到了江月的手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回头看着段克北,说道:“老妈,是女儿无能,没能保住您‘珍藏’的宋版、有宣宗私印、乐善堂藏书印的那本《周易注疏》……”她的话音未落,就听见江月尖叫了一声,扔掉手里的剑笔直的冲进了书房……
被江月撞得转了个圈的段克北一下子就懵了,看着曲千觞,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的什么版、什么印的,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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