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陈数皱起眉头,惊讶失望心疼之意集于眼中,声音还微微有点颤抖:“洛洛,你怎么不记得爹了,你是不是还在生爹的气?爹知道是我错了,当初不该逼你。。”做戏给下人看而已。
“我只记得姐姐,不认识你。”林音漠然地说道,做戏我就陪你做到底。
仆人心里当时是这么想的,老爷对二小姐的宠爱多余大小姐,二小姐失踪后天天到她房里训斥自己不应逼她出走,如今二小姐回来,他们以为她可以安慰伤心的老爷,却没想到,她竟然失忆,无疑给老爷雪上加霜,看着昔日疼爱的女儿把他当成陌生人,那是怎样的揪心。(当两个演技派凑在一起,那就是一场绝对的好戏了。)
“没关系。。”陈数转身,负手而立,说道:“我给你备了很多礼物,在你房里,我会请大夫来,让你慢慢记起的。”
“多谢古老爷了,姐姐,明天接蓝惜的兄弟进府,不然我是不会在这深宅里做二小姐的。”林音客套却冷漠地回道。
见陈数没有表示否定,古妍点头道:“来人,带二小姐去她原住的落菊阁,再去把她以前的贴身婢女带去换身衣裳后领她去见二小姐。”
“是。”马上有两个男仆走到林音跟前,作出请的姿势,她挥开金箔扇,弯腰对陈数和古妍道:“古洛告退。”
“你们退下,关上房门,叫蓝惜过来。”林音吩咐,打量起房间的东西。
小厅里摆着大理石桌椅,桌中央摆着个小炉,里面燃着香料,很淡很好闻,厅门前两侧摆着两盆紫菊,厅门挂着白色扇贝串成的帘子,吸引她的是墙上挂着巨大的字画,一片墨竹作底,被整幅字覆盖。画上的字,有纤秀感,又有狂傲潇洒,好长的一个故事,她佩服起作这字画的人,看左下角的署名,她轻笑,竟是古洛,真正的古洛。
撩开扇贝帘子,进入内房,走到床前,整齐放着绣功精细的蚕丝被枕,数十套素雅却十分高贵的丝质衣裳。梳妆台上放着打开的首饰盒,玉钗、玉簪、耳环,全是价值不菲的饰物,林音摸下了头上的簪子,拿起盒内一只玉扳指,又放了回去,走向屏风,那是很久前古洛用的吧,屏风上的凋落残花怕也是她自己画的,不禁又对古洛生起兴趣,这个满腹才情却淡泊如水的女子。
屏风后的墙上有一道被纱帘掩盖的小门。直通浴池,池壁上有四个竹筒作为出水口,古洛好有福气,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子里,她竟能过如此好的生活。
“二小姐,人带到。”外面响起隐约的敲门声,她赶回小厅去开门,只见蓝惜已经换了一套常见的嫩绿的丫鬟衣裙,简约利落的款式倒是叫她看上去俏皮灵动。
仆人退下后,蓝惜立即栓上门,林音做了禁声的手势,指了指门外的两道人影,意思是有人监守,又指向房内,到里面谈。
“宋南妍在搞什么飞机?”蓝惜无视那些珍宝,扫开床上衣物,向后躺去。
“她在帮我们,不过今天,我惊讶的是,陈数没有死,他就是你哥说的进来的第三个人吧?”林音坐在床沿,手中金箔扇来回在床单中滑动,凹陷进去,不一会就恢复了平滑。
“什么!?”蓝惜猛地起身,差点扑到地上。
“他没死就好,死了太干脆。”回想起刚才在大堂和他作的妇父女相认记多可笑,恐怕是她见过最大的闹剧,她还是主演之一。
“沐沐要面对的就是他,那将是巫族历史上第二次最盛大的斗法,没有血腥的战争,一死一伤,或者,两败俱伤,还有一个极其的不可能,沐沐全胜。”酸涩感涌上蓝惜的鼻尖,这么小的弟弟要去面对生死,要是出意外了怎么办,生活中少了一个斗嘴的对象,会很无趣啊。(无良的姐姐。)
“你们,还有宋南妍,一定对我隐瞒了什么,我失去了记忆的半年,发生了很多事吧。“林音坦荡地接受这个事实,最坏的结局就是,局内人都知道的事情就她不知道,自己是笨蛋什么的。。。不管是什么,她也只能接受,坦然绝无用处,随遇而安。
“我不知道。”蓝惜摇了摇头,怕林音不相信,就死死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相信。”我该相信吗?林音看到的琥珀色瞳孔是一片空白的,她不忍心,却憎恨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心软,明明有些事平时不会做,在做时却完全清楚在做什么。
“哥哥说会解释的。”
“是,我等他解释。”忆起那晚的吻,她内心苦苦一笑,解释不是掩饰吗,但面上波鸿不惊,握住蓝惜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人生本身就是互相利用,又谈什么解释呢,解释又能改变什么。
“本不该让哥哥和沐沐进来,陈数他想牵制住我们,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当狐狸的狡猾,野豹的敏捷,狮子的力量结合在一起,猎人能控制得住它们的联合爆发吗?”
“我懂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翌日
一夜长眠,林音起来时蓝惜奇迹得比她早,门外依旧有人守着,她换了件较为宽松的天青色丝质以上,挽了昨日兮儿为她梳的发型,金箔扇在手,蓝惜为她开门,两名男仆恭敬地鞠躬,林音淡淡说道:“以后不必行礼了,我的两位朋友若过来了,请他们到菊园的亭子和我共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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