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病人_小僧【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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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方的?”

  没有回答。

  我转身朝自己屋子走去。

  荣锋的解释不无道理,躺回我自己的床上时,我给今天这个才认识的人的一番说辞下了定义。

  但,不无道理,也就意味着总是有牵强的地方存在。

  除了老刘的行踪没有进行解释以外,更重要的是,在我醒来的第一天,却醒转过来却发现自己在空无一人的如同被废弃般的楼里面,这个疑团依然没有着落。甚至没有一点有可能被解开的征兆。

  另外,凭白死一个人,解释成因病死亡倒确实很方便,这显然不成为不报警的理由。如果医院里并不是病人的工作人员以明显非正常的方式死亡,难道这样轻易解剖一番自作结论就算完了吗?如果这样也成立,还要警察来干嘛。都送医院得了。

  医院的病人死亡,当然确实不需要通过执法单位,我摇摇头,想到这里的情形实在太过出轨。

  事实上,如果医生发现死亡有疑点,是有规定必须要及时上报相关单位的。否则一旦之后查出来,这个医生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一般情况下,医生,或者护士一看到可疑的事情,会自然地报警处理。

  关于病,荣锋的说辞听起来总觉得勉强,通过精神和意识传播的疾病?同时会对人体有病理上的伤害?

  尽管他说不接受催眠之类的说法,但我知道,如果刑侦审讯的时候运用技巧性的提问和说话,可以让被审讯的对象产生情绪上的波动。最后利用对方自己的情绪,逼对方说出自己想知道的话来。从头到尾,一个高明的审讯者都可以不以任何物理方式接触对方,甚至可以不让对方看见而只用一个麦克风搞定。

  这是我所熟悉和了解的,通过意识和精神传递信息,影响到人的物质世界的事情。

  同样,我也知道,所谓的情绪,也是会有感染和传染性的。比方说高兴悲伤焦躁等等。

  我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假寐。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打发时间的事情。也许下一回,可以考虑跟这个愿意和我们沟通的荣锋说说,弄副象棋或者扑克什么的。毫无疑问,这个青渓疗养院的二号人物是说话管事的,不像胡护士长那种没有多少实权。

  对了,也包括恐惧。我忽然想到,恐惧也是可以传染的。

  一个人听到一件恐怖的事情,被吓出心脏病,稍微好一点,又说给另一个人,让那人也发作心脏病,甚至吓死。

  这算不算一种精神传播的疾病呢?

  不,这个的前提条件是事先两人都有心脏病,而这只会和香烟、脂肪和遗传有关。

  如果是纯粹以意识的话……我摇摇头,发现自己无法了解这个通过意识传播的疾病的概念。于是我不得不放弃,回头想想今天醒来后发生的事情。

  荣锋自己的形象,包括他的一干手下的言行举止,都给我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而他在关键问题上回避性的说辞,则让我无法不联想起一个曾经的同事。一个从部队专业下来的同事。曾经在刑警队干过相当长的时间,不过后来又调走了。印象中除了他枪法奇好,身体素质绝佳之外,就是聊天了。问他什么都好说,聊着聊着也什么都敢讲,但一旦讲到关键的部队番号啊之类的事情,就回避起来。

  联系到我曾经从老刘那里听来的“实验”两个字,我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在作为某种疾病实验新药的载体了。

  或者,这里就是部队所辖的?这些人都是军人?实验什么药呢?对了,是治疗这种可以仅仅通过意识和精神传播的疾病。这种病太怪异了,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听起来,似乎也很厉害。因为这种传播方式根本防无可防,除非每个人都将自己和别人的联系切断,埋头隐居起来。这样一来,整个社会和国家也都崩溃了…… 如果当作某种生物武器,去对付美国或者日本,想必能收到奇效……对,这里就是军队。这种病是被当作生物武器试验的,难怪我们不能和外界联系,高度军事机密。一旦我们获得这种解药,就可以将这种武器传播出来,没有解药的国家都会无一例外崩溃掉,死路一条……

  意识再次缥缈而模糊……

  依然是医院,依然是白色的走廊的刷者绿油漆的裙墙,水泥地板冰冷,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吱吱作响。不过,房间依然差不多,只不过似乎光亮些。周围都有很多人,莫明其妙的人,上上下下,路过我身旁。我从走廊走到一间病房里,病床上似乎睡着一个病人,旁边似乎还有个家属。但我没有理会,我径自走到床边,推开窗户,蓝天白云下的轻风刮在身上,微微有点发冷,但我不为所动。我在高楼上,视野极佳,下面有很多蚂蚁样的人,火柴盒一样的汽车,忙忙碌碌。远处,在蓝天白云的尽头,可以看见市郊工厂的烟囱冒着腾腾黑烟。

  我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景色了,于是我闭上眼睛,张开双手,任凭没有多少热量的阳光洒在身上,我只想贪婪地接受一切。包括潮湿带有雨水腥味的风。

  潮湿雨水?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都坍缩了,繁华美丽的城市消失,只剩下浓雾,伴随着潮湿的空气,侵袭着我的身体。浓雾扩散开来,包围住我。我回头,看见自己站在充满硫磺味的湖边,自己的倒影正瞪得我心里直发慌。脚下的碎石让我赤裸的脚非常不舒服,我皱着眉头忍受这一切。因为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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