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王成雨提议打麻将,巫离也不拒绝,用同事们送的钱打,边打边听他们聊着医院的事情,左邻右舍的新闻,开着周浩的玩笑,问他和孙小雨不是和好了吗,怎么还在外面泡美眉呢?
周浩辩解着:“都不是,你们别冤枉我。”王成雨说:“周浩,孙小雨其实不错的,家里有钱,你们又是初恋情人,只要成家了,就安心了。”郑欢忙点头:“是啊是啊,老这样招花惹草的,天天让姑妈姑父骂,还说自己没玩够。”
巫离听着他们的闲聊,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话题,渐渐开始恍惚起来:难道,自己还在城南医院上班?什么自首,判决,母亲跳楼,难道都不是真的?
郑欢见她发呆,说:“成雨,去帮巫离看看牌,她不大会打,老点炮。你看她,光输钱。”巫离才回过神来。
打了阵,李姐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不打了吧,同事们送给巫离的钱,结果都转手到我这里来了。”大家都笑,又聊了会,送李姐和周浩告辞出门。
巫离帮着郑欢收拾了会,说:“欢欢,你明天去上班吧,不用陪我,我想回里山县去下。”
“回去干吗?”
“放心,我只是去看看我妈妈的坟墓,然后就回来。”巫离黯然说。
郑欢只好点头同意,嘱咐巫离要尽快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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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二天一早,巫离乘车到里山县,又赶到凤凰镇,找个婆婆打听车仁娜的坟墓,那婆婆怀疑地盯着她:“你是啥人?记者吗?不都过去这久了,还打听这个做啥?”还好巫离戴着遮阳帽,婆婆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清巫离的相貌。
巫离说:“我是游客,听说了这件事,顺便问问。”
那婆婆叹口气,说:“你们这些城里人呀,跟乡下人一样喜欢打听这些。前段时间,那些记者老是来打听他们两家的事情,政府的同志挨家挨户警告,不许大家乱说话。”
停了停,见巫离不像记者的样子,说:“那车仁娜也是可怜,在生时可怜,死后也可怜呐。”一打开话匣子,开始碎碎叨叨,说车仁娜生前如何,男人如何,女儿如何,摇头叹息:“都是生前太要强了,受了这么多苦,死后也不得清静。”
经过巫离追问,才知道车仁娜的尸体运回来后,为她的葬礼和墓地,车跃鹏家,车家和巫家,爆发了争吵,打骂,险些发展成两族人的混战,经过当地派出所调解无效,闹到县法院才调解成功。而起因,就是那笔赔款。
当时,车跃鹏将妹妹的尸体拖回凤凰镇后,怜惜妹妹一生悲苦,想给妹妹找块好墓地,雕个石碑,风光下葬,但他老婆不干,说人都死了,她又没什么后人来为她戴孝守灵,做给谁看呢?本来以前名声就差,死得也不光彩,还花那冤枉钱?儿子媳妇也同意母亲的话,于是爆发了无数次争吵。
接着,巫则民的几个同宗兄弟赶到了,说那钱应该有他们一份,因为巫则民死得冤枉,当年考虑车仁娜被判刑,才没有要求赔偿,现在听说公安局赔偿了好多万,那么,应该分一部分给巫家,因为这么多年来,是他们代替巫则民和车仁娜抚养老人,并为他们送了终。
车跃鹏当然不干,说凶手巫沙沙是巫则民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找他拿钱?他还应该找巫家要赔偿呢。于是,两家人吵着,骂着,开始动起手来。
闹到派出所后,调解无效,闹到县法院,法院正为重审的事件弄得焦头烂额,只得耐着性子,说服车跃鹏拿出一万元,公安局追加一万的赔偿金,两万元给巫家,才勉强停息了两家人的战争。
但回来后,巫家又为如何分那两万元争吵,直到现在依然没停息。而车跃鹏,已经没心情为她妹妹做墓碑了,只将她尸骸草草下葬了事。
巫离听着,木然了半响,心,才开始感觉疼痛。
可是,她有资格去指责他们吗?所有的罪孽,都因自己而起!
问明了墓地位置,匆匆赶过去,见到那新垒砌的土堆,坟前,零星的纸灰依稀可见。
巫离双脚发软,跪倒在地。
不敢大声哭出来,只压抑着,伏在坟堆上,抽搐似地哭,但越这样,越是如鲠在喉,芒刺在心,除了痛,还是只有痛。泪水,如汪洋般恣意流淌。
对不起,妈妈,真的对不起,女儿错了,女儿是罪人。
巫离哭得肝肠寸断,天色黑沉,才挣扎着点燃了纸钱,一边往火堆上添加纸钱,一边抹着泪。
烧着,哭着,回忆着,忏悔着,视线开始模糊,神智有些混乱。这火光,这热度,为何这样熟悉?
对了,有人曾经想烧死自己!谁呢?是谁呢?
巫离努力睁大眼睛,看过去,看过去……景物开始变幻,看到了,是那张邪恶的脸,冰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怜悯,没有一丝欲望和情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绝望地奔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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