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伸出手缓缓晃动着,做出奇特的手势,嘴里轻声念叨着一些古怪的言辞,彷佛是轻语呢喃,又像邪恶的诅咒。
师爷和衙役不知阿离和知州在搞什么,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见知州盯着阿离,眼神从威严变得有些漠然,然后涣散,最后有些呆滞,终于,眼皮慢慢合上,伏在了案上。
师爷坐在知州旁边,好奇地看着阿离的眼神,有些想喊,想抗拒,可是疲倦感袭来,只是慵懒无神地看着,不想说话。
衙役们莫名其妙,问:“大人,还审吗?”可大人已经传出了打鼾的声音,问师爷,也没反应。又等一阵,捕头说:“邪门!我看我们先把她送回牢里,等老爷醒来再问吧。”提着阿离回牢。
第62章
李捕头将阿离扔到地牢,正要离去,忽然又好奇地问:“你刚才到底给知州大人说些什么?”阿离望着他说:“我让他看我眼睛。”“看你眼睛?”“嗯。”李捕头看向阿离的眼睛,昏暗的地牢里,阿离的眼睛依然闪烁明亮,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阿离轻声说:“你也想看我的眼睛吗?那就走近些,对,就这样看着我。”阿离的声音幽幽地飘荡在地牢,李捕头盯着那弯月一样的眼睛,漆黑的瞳孔好像忽大忽小,忽明忽暗。阿离忍着伤痛,缓缓举起手,做出奇特的手势,嘴里又轻声念叨起来,捕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在变幻,那古怪的音符让他的脑子慢慢开始昏沉。
见捕头的眼球跟着阿离的手势转动,旁边的狱卒饶有兴味地看着,蹲在阿离的旁边,要看看这个古怪的女娃到底要干什么,待见到捕头躺在了地牢,才吃了一惊:“你把他怎么样了?”阿离说:“他睡觉了。你也想看看我的眼睛吗?”
当天知州府的衙役异常忙碌。知州居然审案中途睡着了,并且一直沉睡不醒,夫人怀疑老爷得了什么疾病,让他们请了几拨大夫来看,可大夫说不出原因,也弄不醒大人。询问师爷,师爷目光呆滞,嘴里“嗯”啊“嗯”的,机械地走路、吃饭,神色诡异。
一直折腾到掌灯时分,一个见识丰富的老大夫询问了经过,对田夫人说:“传说中有种‘摄心术’,可以控制别人的神智,不知那个女娃是不是用了这种法术?不过我只听过,没见过。”夫人惧怕,忙找捕头提阿离来询问,可居然找不到人。
正生气,一个狱卒忽然气急败坏来报:“夫人,地牢里犯人都跑光了,捕头和狱卒都在地牢里昏睡。”“什么?”夫人大吃一惊:“那个阿离呢?”“当然都跑了,那个哲瓦也跑了。”“你们都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跑的?”
“我刚到交接时间,进去才看到。”狱卒委屈地说。“快!快追!老爷这个样子,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莽州!”
于是知州府一片混乱。捕头和狱卒酣睡不醒,往他们头上淋了几大盆冷水后,眼睛睁开了,可茫然地望着众人,对大家的询问听若不闻,一会,又倒头沉睡起来。
衙役们无可奈何,只得四处搜捕人犯。逃跑的犯人中,有些身负命案,已经上报了朝廷的,如果让他们逃脱,知州府可是罪责难逃。可是衙役人手有限,夫人一个女流没主意,只得听取府中笔吏们的建议,求助于守备,让他帮忙捉拿犯人。
当田信管家带着两个家丁到达莽州时,已是深夜,原本想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去知州府递上书信,传达土司大人的意思,不想一到城中就受到严格盘查,到处是佩戴刀剑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好田信机灵,没说从土石来,说是另外一个与土石临近的县来的,来寻亲访友,士兵才放过了他们。
等到终于找到一家客栈住下,到处套近乎称兄道弟打听,才知知州府的犯人跑了,现在全城戒严搜捕,说话的人面色张皇,说那些犯人如果被抓到肯定死罪,田信听得心中惴惴,不知其中有没哲瓦和阿离。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田信又花钱打听,人托人,银子不停地撒出去,有钱好办事,终于知道哲瓦和阿离逃跑了,知州府正全力缉捕他们,尤其是那个阿离,说她身负命案,是杀人凶手。
田信不知阿离杀了谁,但不敢贸然往知州府递书信,只好又呆了两天,辗转打听,得知州府抓回了很多人犯,还说找到哲瓦和阿离了,但阿离是个法术高深的女巫,杀了好几个人,带着哲瓦跑了。
各种消息很快经过街头巷尾流传,越说越奇。有说是个女飞贼装成小女娃来知州府刺杀大人;有说是汪洋大盗来劫狱;有说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来闹事,那个组织里有些人道行高深,能飞檐走壁,呼风唤雨,瞬间杀人于无形。说的人唾沫横飞,听的人惊呼连连,那个阿离已经演变成无数个版本里的人物,充满了邪恶神秘的色采。
田信一连耽搁了四五天,除了打探消息,就不停地在大街小巷寻找,希望看到哲瓦少爷的身影,可一天一天失望,只得一边差个家丁回转土石报信,一边继续留在莽州打探。
第63章
当哲瓦被阿离弄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捕头和牢头。阿离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说了一个字:“走。”哲瓦立即把阿离半拖半抱着从地牢出来,两边观望的犯人大叫:“小弟小妹,少爷小姐,帮我们打开门,让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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