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记起欧阳修的一首词《浪淘沙》,颇合心境,忍不住大声诵了出来:“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何必这么多愁善感,那可是人类的致命弱点啊。”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猛的一惊,这可是神将派的禁地,琪琪我都没让他进来,怎会还有人在。
“是谁?”我边厉声喝斥着边转过身。
可是身后空空如也,并没有人。我扫视着整个后洞,虽然光线并不是很强,可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除了我之外真的并无一人。
怎么回事?我觉得后背隐隐发冷。是我听错了?我的精神太紧张?
我摇了摇头,慢步走到师父的石棺前,给师父他老人家行过跪拜大礼后,干脆席地而坐,点燃一支烟,看着石棺正面像框中师父的遗像出神。
我又仿佛回到了记忆中已很模糊的童年,师父教我写字,念《三字经》,那时的师父看起来是那么年轻,那么充满自信。。。。。。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师父啊师父,你让我这个做徒弟的现在该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再去争些什么,实在不想再背负这许多责任、义务,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心力交瘁的喃喃自语道。
“累了就好好的休息吧,孩子。”耳边又传来了那个声音,仿佛催眠般,我竟沉沉睡去,下意识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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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饼、油条、脆麻花—叻—”迷迷糊糊中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京味十足的叫卖声,下意识的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
好暖和的床,好贴身的棉被,好舒服的感觉,太久没享受过这么舒心的睡眠了。
我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式的雕花黑漆大木床,绣有鸳鸯戏水的绸子的被面,床头低垂的围幔,还有,怀里竟搂着软玉温香。
我条件反射般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天?怎么回事?难道我是在做梦?我使劲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哇!好痛。
这么说来我不是在梦中罗,可这是怎么回事?
“相公,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娇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我慢慢的转过头去,一张俏丽的面容,迷惑的望着我,突然我觉得这张脸好熟悉好亲切。
“你又做恶梦了?”她慢慢的抱着我,我竟也不由自主的一把搂过她。
她亲了亲我的脸,把头偎在我胸膛上,轻声的说“没事了,明天让郎中再给你抓几服药。”
“郎中?什么郎中?”我迷惑的问道。
“相公,你可别吓我,你不会又是旧病复发了吧?”说完她竟紧紧的抱住我,我感觉怀里温润起来。
一把捧起她的脸,竟已是泪流满面。我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突然之间我好想记起了什么,“柔儿,别哭,我会心疼的。”脱口而出的话语连我自己听了都吓了一跳。
她点了点头,止住了抽泣,看着我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脸上竟泛起了红晕,尤如雨后海棠般在我眼前一亮。这时我才发觉她竟一丝不挂的在我眼前,难怪。。。。。。
“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我伸出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调侃的说道。
她一把拉过被子,娇羞的把脸蒙了起来,我竟哈哈笑了起来。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不断的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片段在我脑中闪过,我大吼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用针刺我的头,再次睁开眼,我发觉满头都扎满了金针。
模糊之间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夫人,老爷醒了。”接下来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又是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容,“相公,你可吓死我了,这下好了,你总算醒了。”
“柔儿,别担心,我死不了,我睡了多久了?”我安慰着她,顺口问了一句。
“5天了,相公。”说着她眼圈一红又抽泣起来。
我慢慢的坐起身来,拔下头上的针,突然我发觉前所未有的虚弱。我慢慢支撑着站起来,她赶忙一把扶住我,“唉呀,你刚刚醒来,身子骨还虚弱,不要下地乱走了。”
我还是摇摇晃晃在屋里走了几圈,猛然我盯着镜子里的我,大惊失色。
这就是我吗?满脸的皱纹,苍老而憔悴的面容。
我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人,良久,我仰天长笑起来,我原来也可以老成这样子,我终于可以老了吗?我不再是僵尸了吗?
“老天爷啊,你可算是开了眼了啊,我等这一天可是200多年了啊。”我不停的大笑着,直到上气不接下气。
“相公啊,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她一边拍着我背,一边不安的在我耳边说。
慢慢的,我冷静下来。
我明明是在九老洞里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变得老态龙钟,奇怪的是却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而且这个时空好象也没对,从我脑后那条熟悉又久违的辫子我知道我是在清朝的某个时期。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我伸手往怀里摸去,千机牌那?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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