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嗯,我猜想每样东西在活着的时候才能给人以乐趣……在某种意义上……但是……”
“不。从别的词语来考虑。生命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生命对于我们?”欧曼蒂丝垂下了眼睛,“痛苦。”
“痛苦不是乐趣。”
“少废话。”
阿瓦里斯拉起她的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刀子,放在她手掌里。她惊奇地看着他。他拍了一下胸部。“喝吧。”他说。
“这是你的乐趣?哦,天哪。什么呀?我每个晚上都这样做,是的,我喝过鬼神的血。”
阿瓦里斯看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着。“你还是没有猜中,”阿瓦里斯说,“你从来没想到这,对吗?”
“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是呀,”阿瓦里斯说,“是呀。”
欧曼蒂丝蹙起眉头。“好吧,我来玩……”她停下来,想了一想,“西赛娅说我很纯洁。”
“是的,”阿瓦里斯说,“是的,说得太对了。你很纯洁。”
“但是,”欧曼蒂丝小心地说,“相信我,我不纯洁。我喝了太多的血。”
阿瓦里斯咯咯地笑了,“那么,欧曼蒂丝,你有没有被人喝过血?”
“伊莉娜……”
“那是在造你的过程中。那个不算。事实上,你那时还是凡人,所以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么,你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喝血后的力量?从来没有?你的血从未被人碰过。你想感受一下吗?”
“不特别想。”
阿瓦里斯微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很痛苦,欧曼蒂丝。”
“我是很痛苦。”
“相信我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来缓解痛苦了。”
“你把这当做毒品对待了。你听上去像是上瘾了。”
“我是上瘾了。欧曼蒂丝……”他看到她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退缩,便会心地微笑了。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亲昵,她很不喜欢。“欧曼蒂丝,”他继续说道,“你难道不想不再受罪?”
“不受罪?不受什么罪?”
“不受疼痛的罪。”
“让一个小鬼来吸我的血不会使我摆脱疼痛的,”欧曼蒂丝嘲讽地说,“我感到无聊,所以我到这里来。而现在我更无聊了,所以我放了你,你要心存感激。”
“别瞒着什么,”阿瓦里斯说,“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愿让别人吸你的血。告诉我为什么。”
“我活着时一直做捕猎者,我不愿成为别人的猎物。”欧曼蒂丝简单地这样说。
阿瓦里斯微笑了一下,“那样还不够完美。”
“行,这又怎么样?你知道我的血液里有什么力量吗?我的血液里储存了我的年纪,我的才能,还有其他神圣的东西。我们仨是丽娅家族最后幸存的孩子。丽娅家族。”欧曼蒂丝重复最后几个词加以强调,“懂吗?”
“丽娅。每个吸血鬼都听说过有关她的传说。她是所有存活过的吸血鬼中威力最强大的一个。她造了很多吸血鬼,但只有最强壮的和最幸运的存活下来了:你们仨。”
“是的,就是这样,”欧曼蒂丝说,“我不会将这种能量与你共享的。”
她起身想离开,但阿瓦里斯一把抓住了她的喉咙,迫使她坐下。她本可以抖抖身子摆脱他,但她不想做得过于突然。
她感到累了。她爱拉恩但得不到他,她太累了。她感觉到喉咙上有嘴唇贴着。她突然意识到她想让人咬她。她想尝尝这种感觉。但一旦被人咬,她就会变得很脆弱,一想到要成为任人摆布的猎物,她就受不了。在这件事上如果有谁她能信得过,那就是拉恩。
她把阿瓦里斯推开。
“你骚扰我了,孩子。”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不,”阿瓦里斯回应道,一脸的自鸣得意,“我在引诱你。”
欧曼蒂丝向阿瓦里斯投去最后的鄙视的一眼,“如果你或你的血亲姐姐未经我明确的允许再这样纠缠我,我就要使你们痛苦不堪,最后乖乖求我咬你们才完事。明白吗?”
阿瓦里斯一脸迷茫。好像他不相信他输了:她没有屈从。
“明白吗?”欧曼蒂丝重复道。
“再明白不过了。”阿瓦里斯最后好不容易说了一句,灰溜溜地走开了,这么近了可就是得不了手,很是郁闷。他几乎得到了她。
拉恩关掉了公寓里的电视机。这会儿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一边看这些无聊的电影让自己脑子生锈,一边等着尼古拉给他下一步行动的命令。他受不了灭妖会里所有的人,甚至受不了凯瑟琳,她本来很和颜悦色,但不知他做了一件什么事,她就给他脸色看。
还有那个英国人萨克雷也使他神经紧张。有很多关于查尔斯爵士的可怕故事流传着。别的灭妖会派人来帮助他们“处理”事务并对他们进行评估,这种做法让他感觉到他自己的灭妖会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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