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分析完后,我在心中暗暗呼出了一口气,看来我在盘龙岭内恶斗血参、用内力充盈龙塔的事情并未被谁知晓。而我亲爹虎神给我留下的这副好身板也被他误认是他的杰作,想来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郭沛天见我不语,以为我被封印一事所扰,便道:“霖儿,封印的事你倒不用太过担心,在武林的后辈当中,你的身板比任何人都要好,有了一副好身板,就可以尽量多地去接受爹爹的真气,最终冲破封印的限制”,我问:“爹爹,那我需要修炼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呢?”他答:“平常人恐怕十天半月就能行了,不过你少则半年,多则三年!”,我惊道:“怎需要那么久的时间?”,郭沛天答:“霖儿,爹爹和你做一个比喻:寻常人的身体容纳真气的量就像是一只油瓶,而你的身体则像是一口油缸,油瓶虽然短时间能够被灌满,但它毕竟只是一只油瓶,出息不了的”,我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他说话的意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郭沛天又道:“我这个人喜动不喜静,喜勤不喜懒,你作为我唯一的后人及唯一的徒弟,自然要多受许多常人无法忍受苦楚才行,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你懂吧?”,我回道:“爹爹尽管放心,镇霖自会严格要求自己,不会给爹爹的脸上抹黑”,郭沛天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这才像是我的儿子!”,二人说罢,我又练了几趟兵器、擒拿功夫给他观看。郭沛天看罢叹道:“霖儿啊,你练的那些都属于花拳绣腿,待遇到恶战之时就都施展不出来了”,我问:“爹爹,那我需要怎样才行?”,他答:“武学修为讲究三个境界:即‘力’、‘速’和‘意’:所谓‘力’指的是修炼内功,使攻击和防守之中充满力道。不管是怎样的武功,最终都是以击倒对方为目的的,只有你一招一式充满力量,才能给对方造成生理及心理上的压力,使他心惊胆战、患得患失”,我听罢连连点头,又问:“爹爹,那速呢?”,他又答道:“‘速’不单单指速度,而是泛指外功的修习。古之贤者讲究‘内外兼修’,‘双管齐下’,倚重任意其一,都会在实战当中瘸腿,终要尝到苦果”,我听罢频频点头,表示甚是赞同。郭沛天见我听得喜欢,自是讲得愈发起劲,又道:“至于第三个‘意’字嘛,指的是‘意念’:其实在武学之巅,两个绝顶高手过招讲究的再也不是诸如速度、力道这些东西,能够左右胜负的唯一条件乃是意念。为了让你明白,爹爹就拿个自身的例子去和你讲讲:前些年时,我挑遍中原没有敌手,闲极无聊便越过此山去高句丽闲游。高句丽那时为倭国所占,故而在其境内有一个倭国的道场。在道场中,我遇到见一个令人胆寒的劲敌:此人名叫‘中島翔太’,是一位曾隐居几十年的武术大师。我俩初战之时,他所用的乃是一把无比锋利的‘村雨’宝刀,但过了几十招过后,此人将刀入鞘,说道:‘郭君,你我胜负已分,再打下去只会让我命陨剑下,讨一个难堪的结局’,我其实早就知道此战的胜负,但仍故作不知地问道:‘中岛君,你我还未过白招,何以妄下断言?’,他苦笑答道:‘我的武功是让刀随人动,刀借人势,强调招招有我;而阁下却是讲究人剑合一,人融剑中,强调招招无我,这有我与无我只见看似只差一字,但却拉开了千百个层次,倘若再战下去,只能以战败告终’,我听罢笑道:‘中岛君果然厉害,实不相瞒,中原的武林之内虽然不乏高手,但尚没有一人能有像阁下这般的领悟能力,更没有一人能有你这种平心静气,自知之勇,就凭这一点,我也不承认你今日败绩,至少算我俩打平才对’,自此之后,我与中岛翔太二人成为莫逆的至交,每年我都要去高句丽或倭国去探望他一番。”
我听罢啧啧称奇,不禁叹道:“原来爹爹还有过一段如此传奇的经历”,郭沛天笑道:“可不是么?我惜他有自知之明,不像中原人士那般好大喜功才与他结为朋友。想来这也是爹爹自从出山以来比武唯一没有取胜的一次”,我不禁大惊,问道:“难道爹爹从来都没有输过?就连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弟也没有输过么?”,他答:“我师父只是塞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从未教过我一招一式,怎么能论及输赢?”,我又惊问:“那爹爹满身的功夫是从哪里来的?”,郭沛天答:“郭道临当日肯从农民手中花下重金救我,其目的不是为了教我习武让我扬名立万,他是从我师祖那里盗得了一本宝书,自己害怕走火入魔不敢修炼,想拿我个试验而已。哪知我在修炼之中阴差阳错,不仅没有走火入魔,反而打通了浑身的经脉从此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一见我学成了功夫,急欲带我出山试验,想看我到底到了何种程度。于是我俩花了两年时间普会绿林高手,每经一战,我便会从实战之中悟出许多内功外功的诀窍,变得愈加成熟,后来我和师父二人参加了八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武林大会之中,我连战几十人不败,最后纵使八十一门总门长亲自上来也斗不倒我。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我俩斗到三百个回合的时候,在台下他的弟子徒孙为了怕他被我战败,丢了面子和位置在背后暗放松针害我。我为了躲避暗器只能被他一脚踹下看台,虽然没胜,但我也不承认战败!”,一见郭沛天这般认真的模样,我自知他没有骗我,也不禁暗叹这个道貌岸然的武林太过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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