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再非的抽屉里乱得象垃圾堆,所有的东西都堆在一起。冷心看了看,皱皱眉头,问段云:“你是历史系的?”
“是啊。”段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明知故问是要干什么。
“那就对了,”冷心舒了口气道,“历史系的应该擅长从杂乱中寻找线索啊,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这位专业人士来干吧。”说完他后退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段云本来还在认真听他说话,听到后来,明白他只不过是为自己偷懒找借口后,愤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可奈何地在那堆东西中翻了起来。
那里无非是些杂物,段云翻的手指乌黑,冷心在旁边提醒道:“注意容易消耗的、能源性的东西。”他翻翻白眼表示不满,手底下仍旧没停。
终于将抽屉彻底清查,从抽屉里翻出的可疑物品有:一瓶墨水、四支笔、一根蜡烛、一个打火机。段云将这些东西都摆放在桌面上。
从容易消耗这一点来看,这些东西都十分可疑。但是冷心提出一个疑问:既然陆再非的体力在不断衰竭,说明那件东西正在消耗当中,只不过这种消耗转嫁到了陆再非身上。但是面前的这些东西,都处于静止状态,并没有发生消耗。从这点看,这些东西都不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段云也赞同他的看法。
在这间寝室里,有什么东西是正在消耗的呢?他们站在屋子中央,目光四处搜寻。蓦的,段云兴奋地叫了一声。冷心被他的叫声吸引,转头朝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窗台上放着一盆不知名的盆载,颜色枯黄,已经枯了一半了。
“它正在消耗!”段云兴奋地说。
“这盆东西是什么时候枯死的?”冷心问501寝室的那名学生。那学生道:“这个啊,枯死了几个星期了,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怎么了?这个跟磕药有关?”冷心摇摇头,段云失望地“哦”了一声,又继续搜寻其他物件——既然这盆载几个星期来一直都是这样,显然跟陆再非的病没有关系。
其后他们又发现许多正在消耗的东西,但是都一一排除,最后一无所得地走了出来。501寝室的那名学生不放心陆再非,先行去了医院。
“怎么办?”段云愁眉苦脸地问。
冷心紧皱眉头,站在一栋宿舍楼下,苦苦思考着。
难道是他错了?难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并不在他们寝室?
不可能!他断然否定了这点。
陆再非的体力消竭非常迅速,根据他在医院衰退的速度推测,从他觉察到自己的疲倦到他忍不住说出来,其间绝对不会超过30分钟。而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寝室里。
那么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
正想着,猛然被人撞了一下,抬头一看,是一个匆匆跑往宿舍的学生,那学生歉意地笑道:“对不起,我跑得急,只顾着看自己的路……”他才说到这里,冷心忽然“啊”地一声低呼,眉宇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倒吓了那学生一跳。
“我明白了!”他匆匆地对段云说了一句,便拉着段云朝外面走。段云莫名其妙地边走变问:“我们去哪?你明白什么了?”
“我们什么地方都搜过了,但是始终没有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冷心脚步如飞,“你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段云也是飞快地走着。
“因为,”冷心忽然笑得很狡猾,“那个东西根本就不在寝室。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出事的时候,镜子拿在你的手里?”
“记得,怎么样?”段云仍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冷心飞快地说下去:“路扬出事的时候,拖把正握在他手里;校长出事的时候,粉笔就在他身边……”
“我明白了,”段云发出兴奋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那东西就在陆再非身边?”
冷心点点头。是那个撞了他一下的学生那句“只顾看着自己”提醒了他,让他想到,这个东西正在陆再非自己身上。
他们赶到医院时,看到陆再非的情形,都不由吓了一跳。
他们出去也不过40多分钟,陆再非竟然又瘦了一大圈,嘴唇干裂,薄薄的双唇几乎包不住牙齿。他的体重又减轻了两斤,心跳也更加疲弱无力,本来别人呼唤他,他的眼皮还会动一动,这时候却任别人怎么吵闹,他都毫无反应。
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时间不多了。
正文 逻辑十五
冷心他们不敢迟疑,甚至来不及向院长说明情况,赶紧搜索陆再非的全身。
陆再非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来放到一边,他入院时是由同学们背来的,什么也没带。如果他身上有什么东西,那也肯定是在那堆衣服里,或者在他身上。
段云和冷心迅速搜索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冷心头上冒汗了。
那东西到底在哪呢?
陆再非的同学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始终相信他们是在为就陆再非而努力,一直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们,看到他们忙乱一阵之后的表情,知道没有成功,也是非常惶恐。一个同学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再非就好象在不断蒸发一样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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