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办室的玻璃窗里,有两个年轻的护士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当她们两个说着什么,都转过头去背对着走廊的瞬间,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黑影猫一样轻巧的闪进了楼道中。
这个佝偻的身影熟门熟路的摸到了他要找的病房,窥探一下,看看里面的人睡的正香甜,就蹭进去,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放在了两个病人的枕边,然后又像猫一样,趁着护士不注意,掂着脚尖离开了病房。
这个时候,老夫子正在做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幽深的走廊里走啊走啊,空旷的脚步声带着明显的回音传来,自己的脚步就像被什么拖住了一样,半天才能极其艰难的挪动一点。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总也走不到尽头?老夫子越是着急,越是走不动。他焦急的喊,喊韩竹石秀,却没有人回应。人呢?他们都到哪去了?他们为什么把自己一个人抛在了这个地方?
忽然前面好象有谁在回头朝他招手。那人影影绰绰的,不紧不慢的在他面前晃悠。哦!又是她!又是那个穿着鲜红衣服的女人!老夫子拼命的想要赶上去,双脚却依旧像陷进了沼泽中,不能自拔。
一忽那个女人又不见了。老夫子停下来,困惑的失去了目标。我这是要到哪里去?老夫子忽然问自己。
不知道,没有答案。老夫子抱着双肩,四周一忽又变化了场景,不再是那个幽深的走廊,而是面前有一池清凉的湖水。老夫子一看见这湖水,才觉得自己的喉咙这么干渴。他走到湖边,掬起一捧湖水,送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喝进去,手中透明的湖水一忽变成了鲜红的液体,似乎还有一股铁腥味直冲脑门!老夫子吓的赶紧扔掉湖水,再定睛一看,整个湖面都荡漾着诡异的鲜红色!
“怎么样,好喝吗?”有一个声音从老夫子背后响起来,惊魂未定的老夫子急忙回过身去,看见那个鲜红的女人正妩媚的朝着他笑,双眉间的朱砂痔闪闪发亮。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夫子嫌恶的在衣服上擦拭着双手上的鲜血,有点畏惧的望着她。
“我就是我啊!”那女人笑着说。
一忽那女人又变了,一只眼睛迅速的凹下去,从里面掉出一只眼球,丝丝拉拉的血迹顺着她的脸颊蜿蜒得流下来。
“我就是我啊!”大龙的声音。
“我就是我啊!”严焰的声音!
“怎么回事?”老夫子听见自己在问。
那个变幻莫测的人一忽又飘到他的面前,牢牢抓住他的双肩,瞪着一只眼睛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夫子一下子被摇醒了,浑身忽的一下出了满身的冷汗。
是真的有人在摇他双肩!
“这是怎么回事?”石秀拼命摇着老夫子和韩竹,“你们俩快起来啊!你们看!”
老夫子使劲咽了咽干渴无比的喉咙,鼻孔里好象还充满着梦中那冲鼻的血腥味。
“还好只是梦。”老夫子庆幸的想。
“怎么回事?”老夫子站起来,揉揉酸痛的身体,“你叫我看什么啊?”
“你们昨天晚上睡的太死了,竟然没发现有人进来啊。”雷聪指指大龙和严焰的床头,“这是什么人放到这里的?”
老夫子这才看见,在大龙和严焰的枕边,各自放着一个娃娃,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娃娃!
“咦!”老夫子惊异的发出一声叫声,“谁放到这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还有这个,”石秀递给他两张纸,“压在娃娃下面的。”
真相其实就在你身边!两张纸上写着。
一模一样的字迹,跟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字迹,很粗糙很生涩,好象是常年不写字的人写的。并且这一次,用的就是普通的兰色圆珠笔。
谁干的?
不知道!
真相,就在身边吗?
石秀捏着两张纸,沉思着。
这该死的娃娃,真是阴魂不散!雷聪拿起那两个娃娃,仔细端详着。
“好象,这一只就是我丢的那个。”苗灿不确定的说。
“另外那一只,应该就是何建那个。”雷聪补充道,“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那天晚上,咱们明明是把它丢在停尸房了。”
“把它们交给董胜吧。”石秀淡淡的说,“咱们现在,只要照顾好大龙和严焰就行了。”
“好吧。”雷聪看了石秀一眼,“我们现在就给董胜打个电话吧。”
“不,”石秀说,“把娃娃交给我吧,我出去打,病房里打电话不好。”
雷聪又看了石秀一眼,想了想,就把娃娃递了过去,“那好,你去吧。”
石秀接过两只娃娃,低头走出了病房。她拿着娃娃来到了医院门口,却并没有立即打电话,而是闲闲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把玩着娃娃,眼睛却不时的留意着周围的人。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人们匆匆的从她眼前走过,各式各样的鞋子步履匆忙,没有谁停下来留意一下这个拿着两只娃娃的毫不起眼的小女生。
石秀不着急。她有意无意的抚摩着娃娃,闪着眼睛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她站起来了。她慢慢的走着,走到医院拐角处,上次韩竹他们焚烧娃娃的地方,把一只娃娃扔在那,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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