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再艰难的日子,也总会一点点被时间吞噬。
幸好,大三马上就会过去了,等挨到放完暑假回来以后,就要开始大四上半年为期三个月的见习。无论怎么样,见习期间,可以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歹能脱离众人怪异的目光,暂时逃避一下,喘一口气,梅雨想。梅雨无奈的叹息着,她不知道,在她离开期间,到底发生了多少跟她有关的事情。是的,董胜并没有全告诉她,她所知道的,太少太少,少到她自己都觉得现在的处境很委屈。
自从董胜找她谈话以后,她好几次旁敲侧击的问过父母,是不是她还有流落在外面的双胞胎姐妹,每次她的父母都以奇异的目光望着她,啼笑皆非的问她到底怎么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对她撒谎。
梅雨并不知道苏琪和何建的遭遇,甚至跟何建并不熟悉。一直到有一天,她想起来要去理发店修理头发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理发店的老板已经换人了,连招牌都已经换了。梅雨问起一个认识的员工,那员工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苏琪被人离奇的杀害了,梅雨觉得头忽的一下就炸了。
苏琪死了?
梅雨有点精神恍惚的走出来,站在理发店门外,眯着眼睛看了看新换的招牌。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好象一下子变的这么陌生?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或者是自己不小心走进了哪个时间的岔路,被卷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梅雨脚步有些发软,她机械的穿过马路,根本就没注意,两边的车全都朝她紧张的鸣着笛。当那些车在她面前戛然挺住,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时,她才惶惶张张的踉跄着,饶过骂骂咧咧的司机,走到马路牙子上,手足无措的停住。
她有点不知道往哪里去了,甚至她有那么一瞬间,都迷茫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司机还在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梅雨咬着嘴唇忍受着,多日来凝聚的委屈突然都一起涌上了心头,眼泪迅速的顺着脸颊掉落下来,止也止不住。梅雨干脆不再试图停止哭泣,反而索性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出声来。
直到有一双黑皮鞋停在了她的面前。
梅雨敏感的觉察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从指缝中看见,一双显得风尘仆仆的破旧黑皮鞋,停留在她眼前很近很近的地面上。她慌忙站起来,后退一步,抬起尚在流泪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
“你还要欺骗我多久?”那个人的眼神中,似乎满是阴霾。
“你,你认错人了吧?”梅雨不自觉的抓紧了背包,“我不认识你?”
“是吗?”那人冷笑一声,忽然伸出手抓住梅雨的胳膊,“你怎么无处不在?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真的不认识你!”梅雨恐惧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试图逃跑。”那人另一只手中,忽然多出什么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梅雨的小腹,“我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
梅雨吓的脸色发白。旁边有人走过来,那人立刻装做亲热的说道:“别闹了好不好,别总这么任性,跟小孩子一样!乖,跟我回家啊!”那口气,俨然他和梅雨就是热恋中一对吵架的情人。等旁人走远了,那人才拖着吓得半死的梅雨,上了一辆出租车。那人说了一个梅雨陌生的地名,出租车就顺着公路开走了,离学校越来越远。
那人手中的匕首一直暗藏在袖子里,贴着梅雨的身体。他半搂抱着梅雨,两个人一起坐在后面,一路上默不做声。直到到了目的地,他胁迫着梅雨下了车,目送着出租车远去了,这才放开了梅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示意她进眼前那间小屋子里去。
这间屋子,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就是苏琪被杀的那间屋子。在这之前,这间屋子,正是咱们这个嗜血的凶手居住的地方。
梅雨一进屋,他也就跟着进来了,一进来就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拉上,整间屋子里,顿时呈现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使梅雨觉得有点窒息,平添了一股恐慌。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打算把我怎么样?”梅雨颤抖着,竭力使自己站稳脚跟。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那人拉过一把脏兮兮的椅子坐下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梅雨说道,“我当然是人了!”
“是吗?”那人冷笑一声,“人,人能在我面前死去两次又活生生的出现吗?我明明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是人!”
梅雨略微镇定一下心神,偷眼看看眼前的人。
那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他聚精会神的琢磨着思考着,仿佛想从梅雨身上找出什么问题的答案。
“不,你不是她。”他终于摇了摇头,“你的眼神,跟她不一样。”
“她是谁?”梅雨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想知道吗?”那人站起来,一步步逼到她眼前,邪邪的笑了笑,“如果你知道了,你就必须死!”
梅雨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看他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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