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忍不住全身早打个冷战,慌忙移开眼睛,没想到刚转过头,冷不防看见右边一座四层楼的门顶上横着三个冷冷的黑色大字:解剖楼!原来这就是每个医学院校必不可少的恐怖之地!
和解剖楼并立的一座十层半环形大楼,几乎占据了篮球场对面所有的空间,这是临床和护理系的教学楼四号楼。那面铁栏杆和这教学楼之间有一条小路,从小路过去是89级极陡的台阶,上去便是学校的大操场,400米的跑道环绕,中间一个足球场。大操场三面环山,均是直直的山壁,这就是学校的后山。操场旁边后山上一条人为踩没了荒草造成的小路虽然可以直通山上,但是因为好奇上山的同学曾经出过可怕的事故,故而早就筑起一堵墙,封住了。而解剖楼和那教学楼之间也有一条小路,从这小路拐过去,看见又有两座楼,左边的楼顶正平齐着山顶的操场,那便是临床学生的五层宿舍楼五号楼。宿舍楼右边紧挨着学一食堂。食堂旁边向下的台阶尽头,是护理的五层宿舍楼六号楼。
顺着这护理楼前宽宽的石子路向下走,半路上分别有澡堂、学二食堂、学三食堂、学校的沁芳园招待所,小花园,小超市,等等,不再一一赘述。就这样顺着这条弯折的向下的小路走下来,便又回到了学校的大门前。
这便是这个医学院的大概面貌。之所以不厌其烦的记述一遍,是因为故事的发展中,不免要提到这些重要的方位,以免大家迷惑罢了。
此刻,韩竹正站在医学院的门口,依旧紧紧抱着他的蓝色帆布背包,脚边靠着一只崭新的黑色旅行箱,呆呆的仰头望着门顶上“XX医学院”的字样。韩竹本来是和好多新生一起跟随接站的师哥来的。车到了门口,新生们纷纷兴高采烈的挤下车来,迫不及待的进去了,只有韩竹岿然不动,直到人都走光了,他才拖着行李慢吞吞的下了车,于是现在,又只剩了他一个人。清早的太阳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辉,明媚的照耀着这几个镏金的大字。韩竹口中发出一声含糊的不明含义的叹息,接着俯身拉着旅行箱,像熙熙攘攘的校园中走去。
正是新生开学,进门就看到门口楼下的空地上摆着好多处桌子,上面标明了办理各种手续的说明,每张桌子前早已经排了长长队伍,水泄不通。韩竹站在人少的地方观望了一下,最后拖着箱子,走到人比较少的几张桌子前,瘦小的身子就晃到队伍后面,安安静静的等着,间或用那双清冷的眼睛环顾一下周围。
就这样,等到韩竹不慌不忙的办完手续领完了东西,从辅导员那里领到宿舍钥匙,把东西搬到宿舍楼上,找到中医楼上自己的宿舍,落日的余辉早已经不耐烦的隐没在学校后山下。韩竹喘了几口气,站在寝室门口,脚下是一大堆的行李。亏的一个热心的师哥,同住在这座楼上,看见韩竹拉着箱子抗着被子拖着盆子,实在无法上楼,瘦小的身躯简直被埋在行李堆里了,于是好心帮他抗了上来。韩竹看看门上鲜红的“402”,伸手推开门。门内的两个人停止了说话,转过头来。
“哎呀!”其中一个高高壮壮,皮肤微黑,留着小平头的男生马上过来,“你是韩竹吧?怎么现在才来?”一边说一边帮韩竹搬行李,“今天可是报名的最后一天,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怎么不先找寝室再搬东西呀?那样我们可以帮你搬。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搬上来的?”
另一个则是白白净净,中等个子的男生,戴着一副黑色玳瑁眼镜,也急忙过来帮忙:“你好!我叫文亚华。”又指着那个高个子,“他叫史龙。另一个室友叫严焰,有事出去了。”
史龙不耐烦瞪着两只大眼睛的说道:“哎呀,文人,说话别那么酸行不行。竹子,你住我上铺。”文亚华不屑的撇撇嘴,扶扶眼镜,小眼睛里分明是嘲笑史龙是个粗人。
韩竹这才看见史龙把自己的行李扔在了右边靠窗的上铺,上铺的一角贴着一张纸,写着自己的名字。下铺是史龙,史龙的对面是文亚华,文亚华的上铺就是为曾谋面的严焰。屋子靠门这边一边摆着两个铁柜,屋子中间一张大长条桌子,桌子共有四个抽屉。
韩竹利落的翻上自己的上铺开始铺床。史龙仍旧大声嚷嚷:“竹子,先别收拾了,该吃晚饭了,一起去食堂看看吧!”
韩竹一边铺床一边说:“不了,我自己带吃的了。”
史龙立刻双眼放光:“什么吃的?拿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嘛!”
文亚华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大龙你那草包肚子有没有装满的时候啊?我带来的吃的你全给吃光了!”
史龙说道:“切!小气鬼!不就是点面包火腿嘛,再说了,我带的东西你就没吃啊?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斤斤计较!”
文亚华鼻孔里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拿起饭盒:“你去不去食堂?不去我自己去了啊!”
史龙根本不搭理他,只跟韩竹要吃的:“竹子带什么好吃的了,快拿来!”
韩竹迟疑一下,从背包里拿出一包路上一直没舍得吃的烤红薯。史龙打开看了看,眼角里觑见韩竹破旧的泛白蓝牛仔裤和高考时候发的文化衫,还有床下韩竹那双打了不少补丁的旅游鞋,于是把烤红薯依旧扔给韩竹:“哎呀,我吃红薯涨肚子。这样吧,既然你没空,今哥哥我先请你。你等着啊,我买饭回来一起吃。”说着不等韩竹回答,抄起饭盒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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