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静静的听着大龙和董胜的通话,谁也不再吭气,直到大龙挂上电话,沉声说道:“走吧,董哥约我们到上次那家茶馆见面。”
人一个接一个的默默站起身来,无声无息的朝外走,各自盯着自己移动的脚尖想着不同的心事。一行人各怀心思,迤俪朝着离学校不远的那家茶馆中走去。几个人走的很分散:严焰在最前面,韩竹和大龙并排跟在严焰身后,再后面是谭馨和苗灿,紧紧的相互挽着手臂,她们俩身后,是石秀和雷聪,手牵着手,雷聪时不时的侧头观察一下表情麻木目光呆滞的石秀,没有说话,而最后面,远远的跟着老夫子。
老夫子摇摇晃晃的走在所有人身后,不停的用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时而转头看看四周。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这座繁忙的城市,安静而平和。人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所有的一切,甚至每一个肮脏的或者黑暗的角落,都不会让城市里土生土长的人觉察到有任何的危险性存在。老夫子自始至终,并没有太把这些离奇的案件放在心上。是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太普通的人,放在人群中都绝不起眼,自己循规蹈矩的过着每天的日子,既不是很出色也不是很落后,既不是绝顶聪明但是绝称不上傻子,虽然没有什么突出的成绩,但是也绝不会做什么坏事……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起来,什么离奇的事情,都应该同自己无关。那么既然这样,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必要跟着这群神经兮兮的倒霉鬼去追查什么杀人凶手!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是先为自己打算,自己不想害人,却也不想被人害,既然这样,何必去招惹是非?平平静静的上自己的大学,平平静静的大学毕业,或者找一个大学同学做女朋友,毕业之后找工作,结婚……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老夫子不紧不慢的想着,距离最近的石秀和雷聪也逐渐拉开了十几步远。老夫子甚至在考虑,找个什么合适的时间,告诉他们自己再也不想参与这些与己无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了。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几拨人,陆续的转过了街道的拐角。这个拐角,有些阴暗,断壁残垣后堆着山一样的垃圾堆,摇摇欲坠的像随时都可以倾倒,行人一般都捂着鼻子扭着脸匆匆走过,不会朝这里多看一眼。老夫子也一样皱着眉头捂住口鼻,快步的想要拐过拐角,没想到就在要转过拐角的那一瞬间,从山一样的垃圾堆后面飞速的闪出来一个黑色的身影!还没等老夫子反应过来,那黑影好象故意往老夫子身上一撞,老夫子马上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右侧臀部流淌出来,很快就流在了地上。那个黑影把一张纸飞快的塞进老夫子的衣服领子里,然后一闪身重新隐没到垃圾堆后面不见了。
老夫子奇怪的想:这么热的天,这个人怎么穿这么严实,还是一身纯黑的风衣,并且还用肥大的帽子遮着整个脸,甚至还戴着能有半张脸大的墨镜。这个人确实太奇怪了,双手上还戴着一双雪白的似乎是士兵走正步的时候才戴的手套,在阳光下那么耀眼的发出细细的白光。
老夫子奇怪的望着周围的人:怎么周围的人都一副见鬼的神情看着自己,还有几个女孩子惊慌失措的捂着嘴,似乎惊恐莫名。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老夫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下,乌黑的血液缓慢的流淌着,渐渐弥散渗透到热腾腾的柏油马路中。哦!原来自己的血液是黑色的,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鲜红鲜红的!这么多的鲜血,真的是从自己瘦弱的身体中流出来的吗?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怎么天空慢慢的旋转起来?阳光怎么这么强烈,满视野怎么都充斥着苍白的刺目的单调的白光?怎么周围的建筑物也都开始狞笑着朝自己当头压下来?人们乱糟糟的朝自己跑过来想做什么?他们怎么都在不停的打手机,好象有什么紧迫的事情要处理?怎么人们越来越近的脸渐渐的扭曲成这个样子?好象是韩竹石秀过来了,他们怎么又回来了?他们在喊叫什么呢?在焦急什么呢?文亚华?谁是文亚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天黑下来了,好快呀!今天为什么感觉这么困?周围的一切怎么就跟蒙上一层黑色的幕布一样?
不,什么都不想管了,好困呀!就这样睡过去好了!永远的睡过去好了……
第三十八章 日记第十九页
5月1号,晴
今天是劳动节。不过好象在这象征这勤劳的节日里,大家都在找理由休息。原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黑白颠倒这么令人啼笑皆非。我曾经翻过日历,查看上面一年当中所有的节日,结果我发现,如果把那些所谓的护士节,世界节水日,世界糖尿病日等等这一类全都算上的话,几乎一年当中,全都是节日!原来我们过的每一天都是过节,只是究竟哪一天我们真正的为自己活着,真正的过着自己的节日?
这么多天以来,我麻木的头脑第一次活跃起来思考起来。我一边思虑着,一边第一次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彻底的洗去了我身上酸腐的味道。洗完澡换上干净的带着洗衣粉清香的衣服,我精神抖擞的出了门。我走到自己最喜欢去的大青花饺子馆里,要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番茄鸡蛋馅的蒸饺,一边细细的享受着那蒸饺咬在嘴里的清香美味,一边开始了我这些天来的对这件事情的第一次理智而清醒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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