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在不停的这样想着,用这些苍白的理由,不,借口!来掩盖自己无尽的内疚!这内疚就像是千万只蚂蚁不停的咬啮着大家的心脏,奇痒而又奇痛!整个晚上,几乎都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只是低着头,黑暗的斗室中只能听见大家不太均匀的呼吸。大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一旦出声,就会震断大家紧绷的神经!大家都默默的在心中祈祷着,祈祷韩竹能够平安归来!
时钟依旧不紧不慢的滴答着。时间太冷静,冷静的有些残酷。它不管在它永恒的流逝中,有多少悲欢离合在人世间上演着。它只知道尽职尽责的滴答着,带来新生,也带来死亡!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石秀又一次默默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韩竹到底怎么样了?已经见过那个神秘人了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还是已经……
不敢再想,却又抑制不住要想!如果韩竹真的死了,那么下一个,又会轮到谁?……
一阵尖利的手机铃声骤然响彻了这个死寂的小屋,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激灵!石秀吓猛然站起来,手一抖,差一点把手机扔出去。她按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董胜!石秀慌忙接起来,董胜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回事?我手机没钱了,刚回刑警队找到我的手机充值卡充上钱,就看见办公室电话上显示有你们好几个来电!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董胜的声音就像茫茫大海中一个救命的稻草一样,石秀一听见这个熟悉的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的声音,绷紧的神经马上松弛下来,几近崩溃了,一下子哭出声来:“董哥……”
“别哭!发生什么事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你不是一向很坚强的吗?冷静一下,把事情经过大概说一说。是不是又发现什么蹊跷的事情了?你们没出什么危险吧?”
大家都在注视着石秀,石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拼命咽下几乎汹涌而出的泪水:“董哥,真的出大事了!昨天晚上,韩竹他们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你说什么?”还没等石秀说完,电话的那头就传来董胜怒不可扼的吼叫,“你们怎么这么糊涂!怎么就让韩竹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要真发生生命危险,我看你们怎么办!”
“我们有什么办法!”石秀又愧又悔又气,“一直联系不上你,老夫子出了事,我们又不敢报警,如果不让韩竹去,还不知道那凶手又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来……”
“你们……算了!”董胜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都别说了!你们知道韩竹大概去了什么方位吗?”
“不知道。韩竹没有带手机,就算是带了也会被搜走的……”石秀小声的说道,有些分辨的意味。
“你们……”董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都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韩竹还是音信全无吗?你们真是……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你们几个千万别再乱跑了知道吗?我马上就过去!”还没等石秀说话,董胜就挂断了电话。石秀默默的放下手机,重新坐下来,同大家面面相觑。董胜的吼声那么大,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说的内容,所有的人心中的愧疚都像发酵的面团一样急剧的膨胀着,好象全都看见韩竹已经遭受了不幸,鲜血淋漓的正躺在某一个角落里慢慢的腐烂……
大龙他们寝室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石秀心里瞬间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会这么快呢?就算是打出租过来,从刑警队到这里也大概需要十五分钟,现在只不过才过了五分钟而已。再说董胜干嘛要打他们寝室的电话呢?好象当初大龙他们并没有给他留下他们寝室的电话号码吧?
在石秀闪念之间,大龙已经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大龙把话筒摘下来,凑到耳朵边上,只
“喂”了一声,就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严焰奇怪的走过去,拍了拍大龙的肩膀,没想到大龙像见鬼了一样,被惊吓的一下子跳开,话筒从他的手中滑落,抻着长长的电话线,直直的坠落下去,一下一下的碰撞着地面,发出空空的磕碰声。
“怎么了?董哥说什么了?”严焰拣起话筒,顺便凑到耳边听了听,里面传来一片嘟嘟的忙音。严焰把电话重新放好,大龙还没缓过神来,只是直着眼睛像不认识了一样瞪着严焰。
“怎么了?”严焰莫名其妙的看看大龙,“是不是董哥的电话?”
“他!又是他!”大龙喃喃的说,“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他说,让我们去学校的后山上收尸吧!”
一阵阴惨惨的风倏忽吹起飘飘悠悠的窗帘,钻进了每个人的脖颈,好象有无数虚无飘渺的鬼魂在朝着每个人的脖子后面吹气!
首先是苗灿惊惧的捂着嘴压抑的哭出声来,谭馨本就已经倍受折磨的神经,感觉到苗灿的哭声就像一把迟钝的电锯来回割锯着她最后的忍耐!她终于尖声喊叫出来:“啊-我真的受不了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我受不了了……”
“谭馨你冷静一点!”雷聪急忙上前试图捂住谭馨那张发出震耳欲聋尖叫声的嘴巴,“你冷静一点啊!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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