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眉毛一竖,刚想开口,张西瓜急忙打岔:“你俩就别吵了,你们发现没有他在对着空气说话啊?难看你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自言自语有什么好奇怪的?”丁羽说完,杨帆却摇摇头:“他的样子不是自言自语,自言自语不是这个样子,他的身边好像真有什么人,他的神态和动作也是身边有人才做的出来的,况且他说的那些话完全就是跟人再聊天,一个人自言自语绝对不会说庄稼收成之类的东西。”
“杨帆说的有道理,可是他的身边没人啊,他是跟谁在说话?我说句实话,他这个模样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跟他接近,人就是这样,不能说这里的人不厚道。但谁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多少都会有点芥蒂。你们说他会不会长时间一个人呆的久了,幻想出一个朋友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西瓜说的没错,估计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可我想说不管人家是那种情况,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操的心有点多。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杨帆无奈的看了一眼丁羽,感觉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的说。跟当初在她家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他猛然想起电视剧里的一句话,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了解的生物。这句话真说到了他心里。要不是她大惊小怪的站住,他和张西瓜根本就不会见到个毁容的人站下,现在倒成了他俩不对,想到这里他无奈的摇头苦笑,迈步向招待所走。
丁羽和张西瓜快步追上,一路上再也没碰到任何事,村子里的夜很是寂静,通往招待所的土路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偶尔有一两只野狗出来寻找吃的,远处吹来的凉风带来春天特有泥土的清香,半弯的月亮撒下大地一片银辉。
快步走回招待所,一进门就见王寡妇做在柜台里面织毛衣,见他们回来抬起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要关门了。”
张西瓜嘿嘿一笑:“你家不就在招待所里面啊,关的什么门?”
“这个季节,老客来的少,不像秋天那会收粮食收羊毛的人多,没看这里面就住着你们三个人嘛。平时这个点我早就睡觉去了,现在你们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说着话扔给杨帆一把钥匙:“这是大门的钥匙,晚上上厕所啥的自己开门就行了,等你们不住了再还给我。”
杨帆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丁羽却凑过去看着王寡妇织了半截的毛衣道:“老板娘手艺不错啊,这是最新样式了,得空教教我呗?”
“行啊,还不是跟你吹,我年轻的时候附近十里八村的姑娘数我手最巧…..”老板娘听到丁羽的恭维,脸上笑得跟个花一样自吹自擂起来。丁羽跟她套了两句近乎问:“老板娘,回来的时候路上见着一个毁容的人,半边脸都烧坏了,看起来可吓人了,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老板娘听见丁羽问,放下手中的毛衣叹了口气:“你说是大柱子吧?说起来大柱子也真够可怜的,他十几岁就没了爹娘,一个人过活,这小子今年才二十三岁啊,就成了这幅模样,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了,可怜啊。”
“到底是咋回事?反正也睡不着,你给我们讲讲。”丁羽好奇的问。
王寡妇平时自己守着个招待所,也是没意思的紧,好八卦又是女人的天性,这会见几个年轻人愿意陪自己聊天,立刻就精神了起来,也不再提关门的事。坐正了一本正经的跟他们道:“这大柱子啊以前是挺漂亮个小伙,你们也看见了一米九的个头,上过高中,人又能干,村子里数他挣的钱多,以前还有一个特漂亮的对象是他高中同学。”
“那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起来这大柱子也是个好人,前年过年的时候老刘家小子放炮仗,不小心把自己家的房子给点着了,那火烧的叫一个大,半个村子的天都烧红了。大家都去救火,可那火大的根本止不住,老刘跟他媳妇跑出来了,可家里还有个三岁的娃娃在炕头上,这么大的火谁也不敢冲进去,正好大柱子送粮回来,见老刘和他媳妇哭的伤心,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那会我就在一边看着呢,咱一个女人家想帮忙也没那个力气,大柱子真是个好样的,把衣服脱下来用水浇了浇披着就冲了进去,当时大伙全都傻眼了,谁都没想到这么大的火他还敢进去。我站在外面就听屋子里孩子哇哇哭的那叫一个惨,大柱子进去半天也没出来,那么大的火谁都以为他出不来了,没想到一会的工夫我就看见火里面大柱子抱着孩子往外跑。”
村里人见大柱子真出来了,都使劲大叫给他鼓劲,拎着水桶使劲往火上泼,眼看着大柱子就要冲出门口了,谁想到老刘家的房子是老房子,房梁被烧的差不多了,大家眼睁睁看着半截房梁砸了下来,这时候大柱子手里抱着孩子根本就挡不住,他想要用胳膊挡就得把孩子扔地上,这时候他要真把孩子扔了,也没人能说他啥,毕竟能冲进这么大的火里已经是好样的了。谁想到大柱子真是个好样的,竟然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愣是没撒手,那房梁都烧透了带着火通红通红的砸到他脑袋上。
等大家把他和孩子救出来,半边脸都快烧没了,那叫一个惨,右脚也被掉下来的另一根房梁砸折了,没看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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