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宁夏感到有些突然,为何宁康会在忽然之间提到简娜?之前她都不敢在他面前提简娜的事,就怕引起他的伤心。
宁康眼睛仍然望着窗外,口气有些疲惫:“其实简娜早在半年前,就有些精神失常了!而她最后的时光,也是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
“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和简娜最初结婚的原因吗?”
“她怀孕了,不是吗?”
“是啊!她怀孕了,她是这样说的,我们都被她骗了!我们所有的人,包括爸、妈,和我本人!”宁康的语气并没有怪罪简娜的意思,但此话却让宁夏震动不小。
“如果她没有怀孕,你就不会马上和她结婚,也不会执着地去上海,那,爸妈也不会因为急着去看望你们而坐那趟飞机,也就不会……”宁夏望着宁康,说不下去了。
宁康有些歉疚:“你此刻一定很恨她吧!是她间接地害死了爸妈!”
宁夏含住泪水摇摇头:“我不恨她,只不过觉得老天是不是在捉弄我们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一种永远也解释不了的原因吧!”宁康深深地叹一口气,“其实,简娜在爸妈去世之后,非常愧疚,她几乎半年时间里都天天以泪洗面,最后还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
宁夏吃惊地看着宁康,自己不也正是从那段最痛苦的时间内煎熬出来的吗?
“她每天都在极度的忏悔之中,希望一切都不要发生,希望爸妈能活过来。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希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但是,到后来,简娜的病情加剧了,她居然不时看见爸妈来找她,而且在大白天她也说能看得见。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和她父母商量,把她送进医院治疗一段时间。
大约半年之后,简娜从精神病院康复了。她基本上恢复了,神志也与从前一样清晰,又开始正常的生活了。你知道,自从我在上海开办了那个律师事务所之后,简娜就再也没有上班了,她一心想为我们添置一个宝宝,但是始终没有怀孕。自从她从精神病院回来之后,她又一次想到要为我们生个宝宝,但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还担心她的精神是否全部恢复。简娜遭到了我的拒绝,情绪大受打击,开始了一些神神怪怪的举动,时常跑到普陀山去求子。我的车上和办公室里都被她求回来的那些挂件堆满了。我开始厌烦起来,她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依然每天往不同的寺院跑。直到有一天,她带回来一个古怪的东西!”说到这里,宁康的眼光扫过床上的那个方奁。
“什么东西?”宁夏追问到。
“一个香囊!”
“香囊?古怪吗?到处都有卖的!”
“那是一个明代的香囊,简娜说是一个秘密的朋友的赠送物,我也没想那么多,她奇奇怪怪的举动太多了。”说到这里,宁康眼中划过一丝丝伤痛。
“什么举动?”宁夏那种莫名的感觉忽然又不期而至。
宁康看了看宁夏,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她,顿了顿,说道:“她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都与这个香囊有关。她告诉我说,这个香囊的主人是明代一个大富人家的太太!而且,也是被人陷害致死的!”
宁夏听到这里,猛然间想起前两天作的噩梦来。
简娜口中的“乡南”莫非就是香囊?那个“他”其实是“她”,那个她梦里的女人。
宁夏听到这里,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想了想:“是嫂子她……梦见的?”
宁康点了点头,神色沉重:“简娜说这个女人几乎每晚都来她的梦里,向她哭诉她所遭受的痛苦!”
“什么样的痛苦?”
“不知道!我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这些东西,但也不好去打击她,也就在一旁附和着说上两句,结果,到后来,简娜简直就走火入魔了!”宁康的声音不知不觉高了起来。
“后来怎么了?”宁夏的疑问更深了。
“简娜到最后,就荒谬地跟我说,那个香囊上留有被她梦见的那个女人的诅咒,如果我一直戴在身上的话,就可以杜绝第三者的加入!所以,简娜要死要活地一定要我戴上它!简直不可理喻!”宁康显然对简娜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慨。
“你戴了吗?”
“当然没有!我怎么能戴着那个鬼东西到处和客户谈官司,上法庭啊!”
“那嫂子她没有意见吗?”
“我表面上答应她戴着那个香囊,等一出门,就把它放在车里抽屉里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简娜发现了我的诡计,跟我大吵了一架!”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是那个红衣女人告诉她的,并要她小心我出轨!”
“红衣女人?”宁夏重复了一下,只感觉空气中越来越冷了,那股寒气又开始入侵。
“所以,我觉得,简娜梦见的那个女人,和你看到的,苏云见到的,总有点联系!但又说不上来!”宁康又翻了翻《古镜幽谭》,“连这上面的这个女人也好像和她们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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