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文字?”林伟被宁夏的叫声喊得心惊胆战,他深怕她看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
“就是那行文字啊!你没看见吗?”宁夏有些激动,那行血红的文字与葵花古镜背面的文字一模一样。
林伟吃惊的望着激动的宁夏,不好插话,他根本不知道她嘴里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宁夏仍是眼睛死盯着墙角,对林伟说:“你注意了!闪电的时候,好好看着这个墙角!”
林伟不知所以然,但还是心怀疑虑地一动不动注意着宁夏所指的那个墙角,不希望自己的眼睛错过什么。
大约等了将近五分钟,林伟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了,忽然,窗外那道闪电又开始了,一道雪白的光芒恰好激射在墙角处。林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等待着闪电中出现的奇迹。
宁夏顿时大叫起来:“就是那几个字!就是那几个字!”
林伟却茫然地看着墙角,闪电过后十几秒钟才敢眨眼睛,但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宁夏面带欣喜地转过身来,看着林伟那充满困惑的眼神,不禁奇怪:“你没看见?”
林伟本不想让宁夏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错觉?”宁夏停顿了半晌,嘴巴才闭上。
“要不再等等!我可能没有注意到!”林伟不想让宁夏失望,提议到。
宁夏嘴唇紧闭,蛾眉微蹙,神情之中带有一丝惊恐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为什么?刚才那么明显的几个字,为何只自己看见了,林伟为什么没有看见?难道真是自己的幻觉?
林伟和宁夏在尴尬的气氛之中又等了几分钟,但闪电似乎在和他们开玩笑,再也不见了踪影,窗外的雨声渐渐稀疏起来,天色也亮了不少,云开雨散了。
林伟见宁夏仍是呆呆地看着墙角,打开了窗户,墙角处明亮了不少,他又走到宁夏身边,有些犹豫,但还是走近了墙角。
“是这里吗?”林伟顺着宁夏的眼光,指着墙角问。
“下面一点!”宁夏示意。
林伟看了看宁夏,她此刻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古怪又执着的神情,似乎就断定了墙角处一定有东西。他暗自叹一口气,在地板上找来一只断裂的木条,伸手拨开了墙角外表的灰尘,一阵黑灰向空中蔓延开来。
林伟屏住呼吸,用力地把墙角的灰尘都剥落了下来,伴随着墙上的积灰,木制墙体上已经辨认不清颜色的外墙漆也随之剥落,木体墙壁的原色露了出来,那是一种暗红色的木头底色。
“咳咳咳……”林伟用手挥开眼前的灰尘,弯下腰来仔细地看着那被虫蛀得遍体是小洞的墙体。
宁夏也凑了过来,墙壁上那些被白蚁蛀得密密麻麻的小洞让她忽然一阵反胃。
林伟借着外面越来越明亮的光线,忽然看到了红色木墙上一道淡淡的痕迹,仔细察看之下大声惊叫了起来:“真的有字!”
只见那原本暗红的木制墙壁的夹角之中,一行比红色木头稍稍深一些的几个古怪的文字印在了墙体之上,颜色极淡,十分难以辨认,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林伟不禁诧异于这掩盖在墙漆之下的古怪文字,更多的则是宁夏的眼睛,难道她有神异,可以看见被墙漆覆盖了几百年的文字?
宁夏伸出右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眼前这行与葵花古镜一模一样的文字,顺着墙体粗糙的表面慢慢下移,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犹如闪电般从那几个暗红文字间传入指尖,又从指尖传入她的思绪深处……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指忽然覆上宁夏的手指慢慢上移,宁夏大骇之下,跌坐在一旁的墙角,不住地喘气,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切——
一只原本的纤纤玉手此刻被鲜血浸染,哆哆嗦嗦地在墙角处画上了那几个古怪莫名的文字,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血字!
玉手的主人此刻根本看不清面部,因为那面部已经肿胀得不可辨认,像是被重物击打过,额头处还在不断渗出血迹,头上的发髻也凌乱地散在肩上,被血迹浸湿的几缕头发紧紧地贴在了下颚,随着那人喉咙的蠕动而不断颤动。
宁夏惊骇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个惨不忍睹的女人,几乎昏厥。这女人身上原本是鹅黄的短袄已经被身上不断冒出的鲜血染红,下半身的百褶裙也被撕得破碎不堪,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肌肤。女人下半身浸在一滩鲜血之中,上半身向上仰起,伸出一只手臂,用指尖的鲜血在墙体上写下了那几个古怪文字。
宁夏在惊恐之际,女人已经写完,身体倒在一旁,低声地哭泣起来,那种哀怨的哭泣声,犹如一根根带芒刺的尖针,刺痛着宁夏的耳膜。
宁夏发现女人身下的那滩鲜血尤为刺眼,而旁边则丢弃着一条白色的衾裤,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下子像翻江倒海般悲痛起来,身体似乎也像是被撕裂一般,失声痛哭了起来。空荡荡的房间内顿时充满了一种悲愤欲绝的哀伤。
一阵脚步声忽然在房门外响起,女人停止了哭泣,紧紧地蜷起了身体,惊慌地朝宁夏的身边靠过来,似乎门外的来人,使她有洪水猛兽般的巨大恐惧感。
房门被打开了,但房间里依然昏暗无比,根本看不清门外的情形。女人的惊恐更甚了,身体缩得更紧了,她不住地发抖,宁夏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她身心深处传来的巨大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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