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宁夏多希望自己身处一个闹市之中,能够听见人声鼎沸的声响。但是,已经午夜的院落中,就连风也居然停止了,没有了以往树叶沙沙的声响,周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宁夏一动也不敢动,但长时间的憋气使她不得不把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整个房间依然静悄悄的,宁夏终于没有听见那令人惊惧的声音,在数到两千五百三十一只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宁夏感觉到有股冷风向自己袭来,她恍惚中偏头看了看冷风吹来的方向,猛然发现,卧室的门正大大地朝自己开着。
宁夏像装了弹簧般直直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屏住呼吸,全身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虽然是夏季,但整个房间像是坠入了冰窟。她僵坐在床上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渐渐缓过劲来,战战兢兢地打开床头灯,下床慢慢朝客厅走去。
宁夏走到门口,一望茶几,惊惧得几乎要昏厥!
客厅的茶几上,方奁中的那面诡异葵花铜镜又端端正正地立了起来!那泛着黄绿色光芒的葵花镜就像一只有生命诡异的眼睛,正幽幽地望着宁夏。
宁夏双腿忽然之间没有了知觉,只定定地僵在了原地,丝毫不能动弹,全身冷汗如流水般,睡衣全部湿透,手臂上的寒毛已经根根竖起,鼻中呼出的气体在空气里形成了一道道白雾。
就在宁夏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忽然从正对着自己的镜面中看到了一道一晃而过的人影。虽然整个房间里视线非常昏暗,宁夏也清楚地感觉到那道血红色的身影从镜面映射到她那逐渐扩大了的瞳孔之中,她的底线终于崩溃,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嘀嘀嘀……”一阵电子钟的声音把睡熟中的宁夏叫醒。她迷迷糊糊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一抬头,正对面梳妆台上的方奁也安静地合着奁盖按昨晚她入睡前的位置摆放着。
卧室的房门也是关着的,宁夏感到一阵头痛,昨晚见到的情形莫非是梦境?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正照射在梳妆台上的方奁上,原本色泽暗沉的方奁泛起一道微红的光芒来。
宁夏看了看电子钟,已经七点半了,再不洗脸上班就来不及了。她没有时间思索昨晚发生的怪异之事,匆忙梳洗之后,骑着一辆电动车,朝银行奔去。
当天下午下班之后,宁夏约了两个大学时的密友回家。她心中对昨晚发生地事情还心有余悸,约陈瑛和苏云的时候,她隐瞒了方奁的事情。
“宁夏现在可好了,可以有自己的一个私人空间了!”一头短发,脸蛋圆圆的陈瑛坐在沙发上嚼着薯片羡慕地说。
“你还不是可以自己买一套房子出来住,干嘛和父母住在一起?”戴着一幅眼镜,肤色白皙,秀丽清瘦的苏云说道。她是一个房产经济,早在两年前就为自己贷款买了一套两居室,独自一人居住。
陈瑛翻了翻眼睛:“你不懂!我和父母住在一起是为了延续亲情,谁像你啊!”
“是啊!是啊!延续亲情,到现在连双袜子都不会洗,以后可怎么嫁人?”苏云揶揄笑到。
陈瑛笑笑,继续吃着薯片:“那又怎样,以后大不了就不嫁人了呗!”
“哼!你这话要是被你妈听见了,怕是又要拿扫帚轰你……”苏云的话忽然猛地停住了,眼神怔怔地望向前方,脸上浮现出一股怪异的表情。
“怎么了?”陈瑛不解,顺着苏云的眼光望去,宁夏捧着一个古怪的东西正站在卧式房门前。
“哇!好精致啊!”陈瑛首先跳了起来,表情大为惊奇。
苏云看着方奁,神情变得极为古怪和诧异,望着宁夏:“你……你……这东西……哪儿来的……咳咳……”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病了?”陈瑛忙递给她一杯水。
苏云的表情像是见到了鬼魅般,脸上的肌肉几乎开始抽搐,眼神定定地死盯着宁夏手中的方奁。
宁夏诧异苏云的反应,有些不安:“苏……云,你……见过……这个东西?”
“啊~~那个!不是……是以前在某个地方……见过……好像是什么古董店里……”苏云脸上强行挤出的笑容让宁夏心底涌出一阵疑惑。
“咦!挺漂亮的嘛!”正想说什么,却被一旁毫不知情的陈瑛打断,宁夏看看神色古怪的苏云,也就停止了追问。
宁夏把方奁放在茶几上,打开了里面的葵花古铜镜。当葵花镜那绚烂的镜面立起来的时候,陈瑛和苏云一时几乎已经停止了呼吸,呆呆地看着这梦幻似的镜子。
宁夏把二人唤醒,然后对二人述说起得到这个方奁的经过,但她没有提及昨晚发生的诡异事。
陈瑛听完,第一个反应便是:“你会不会上当了,两千多块呢!”
苏云则没有说话,只极为古怪地看着宁夏,眼神中闪过一道奇怪的目光。宁夏用一种询问的眼光望向她时,她却避开了眼神。
“怎么了?你们!”陈瑛似乎也感觉出了氛围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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