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是那个幸运的女配角,她只是被惊吓得精神恍惚……后来姐姐从西安回来之后,已是十年后了。姐姐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四处联系,通过父亲学生的各种关系,一手创办了这个古潭会所,发展到今天的规模,是极不容易的,这中间的艰辛,旁人是不得而知的……”林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宁夏望着林伟伤感的眼神,本想说点什么,但却无法开口。
“到了去年,会所已经步入轨道,姐姐把经营权全部都交给了我,独自住进了这间祖屋。当她住进这间祖屋后,因为早期在‘麒麟阁’的那次经历,神智有时候会变得极为反常。她经常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化装成十几年前演过的一个戏曲角色。所以,苏云当时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就是姐姐在精神状况不好的时候化装的模样。”
“那个红衣女人?”
“是!而且,连我都没想到,姐姐居然把苏云带到了祖屋里!”
宁夏惊呼起来:“是啊!苏云在写到进祖屋的时候,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还喷出一口鲜血来!她在里面究竟看到了什么?天凤的幽灵吗?”
林伟幽幽地道:“不!她看到的是具尸体!她看到了一个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
“什么人?”宁夏惊诧万分。
“那个人,本来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但是,姐姐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就把这个人,不,应该是这个人的骨骸锁在了一楼的房间内。苏云进到祖屋后,看见了那具尸骨仍然和姐姐住在一起时,便大惊之下,失去了短暂的记忆!”
“什么人的骨骼?”
林伟望着宁夏疑惑万分的眼神,低下头,叹一口气:“原谅我,我不想说!”
“可是……”宁夏看了看在顷刻之间就如此憔悴的李伟,也就咽下了后面不满的说辞。
宁夏想想又道:“那么那天森林武警发现的那具尸骨,就是苏云看到的?”
“是!”
宁夏一阵反胃,林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把一具十年前死人的尸骨保留至今,还成天朝夕相处?一想到那种惊骇莫名的恐怖情形,宁夏不难想到苏云当时的反应。
“你一定觉得难以想象,我也是如此,但是姐姐的状态时好时坏,我根本不能说服她放弃那样恐怖的举动!”
“所以,我在得到苏云的日记之后,你们就想让人撞死我?只是为了不让我知道这件事吗?”宁夏冷冷地看着林伟。
林伟眼中闪过一丝歉疚:“我根本不知道苏云的日记里有些什么,也不想要你受伤害,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所作所为导致的!”
“谁?”
林伟近乎同情地看看宁夏,口中吐出了两个像炸弹一样的字眼:“宁康!”
“砰”地一声巨响来自宁夏的大脑,她顿时蒙住了,一时无法言语,只呆呆地望着李伟。
“苏云虽然没有把在祖屋里看到的情形接着写在日记里,但是她在回想起来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哥哥宁康。而宁康,居然拿着这件事情,以此来要挟我出让会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想想,我们的会所有今天的发展,是非常来之不易的,若是被一个像宁康这样的律师把姐姐与一具尸骨住在一起的事情宣扬出去,可想而知,那我们的会所即将遭受到的打击,所以……”林伟没有说下去。
宁康,他怎么与苏云联系上的?来不及细想,宁夏被林伟后面的话惊怒了,她近似疯狂地大叫起来,“啪”地一记耳光甩在了林伟的脸上,顿时,五个指印立刻呈现出来。“所以你们就杀了他!还把他丢在井里!”
林伟似乎没有感觉,抬起头,眼神忧郁看着宁夏:“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哥哥!原谅我!”
宁夏冷笑一声:“原谅?你以死谢罪我就原谅你!”
“与他何干?你要他死?”一声极其怪异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一处墙边传来。
令宁夏极度战栗的是,这个声音又尖又细,居然是声高音唱腔。
唱腔回荡在空旷的山林间,许多小鸟被惊吓得“扑通扑通”四处乱飞。
宁夏和林伟同时惊异地发现,墙角边慢慢转出来一个人影!
“你就是那个宁夏?那个居然让小伟魂不守舍的女人?”女人那血一样鲜红的嘴唇中吐出一句令宁夏浑身发抖的声音。
林倩!宁夏终于见到了这个古怪的红衣女人!
正如苏云在日记中描写的一样,女人头上挽成了一个古怪的发髻,全身穿戴着一套只有在戏曲表演时才穿的古代服饰,上身是一种缕金百鸟穿花大红洋缎上衣,大红的绸缎底色上用金线绣着五彩斑斓的花鸟图案;外罩一件红底纹锦银鼠毛滚边的背心;下身同样也是一条红色的百褶裙,裙上飞舞着许多金银双线绣着的蝴蝶;从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洋红色宫绦。
她身上的装扮,如果放在几个世纪以前,可能会是一套极为华丽的装束。但是此时此地,林倩的样子,仿佛是几个世纪的墓室中复活的尸体一样,浑身散发处一股陈旧的腐烂气息。尤其是她的那股神情,却像是个已经有几百岁的老僵尸,寒冷而令人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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