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见原不说话,再次卡住了长峰的颈动脉。
长峰挣扎着伸出手抓住马见原的手腕,但一点儿也使不上劲儿。突然,他的整个身子瘫软下去,马见原就势一丢,长峰立刻趴在了地毯上。过了一会儿,长峰醒过来,拼命地喘着粗气。
马见原再次抓住长峰的脖领子,保持随时可以卡住他的颈动脉的姿势,“你就那么把油井当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他离开那家饭店以后,没跟我联系……”
“要不要我多勒你一会儿把你废了?你小子见了阎王,就用不着费心到法庭上去为老子的罪行当证人了。”
“那老天爷也是知道的。”
“废了你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咱们试试吧!”马见原说完又卡住了长峰的脖子,卡一会儿松一会儿,如此反复多次,长峰终于熬不住了,轻轻拍着马见原的手腕表示投降。
“……以后……我们可不敢跟马见原先生搞什么交易了……”
“老子随时可以跟你们了断!”
“有话好商量,别来不来就了断哪。”
在西池袋一个杂乱的小胡同里,马见原找到了那家简陋的商务旅馆。
来到二楼顶头的一个客房门前,他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听见里边有电视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地敲了敲门。
“谁呀?”油井在里边喊了一声,慢吞吞地过来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马见原一下子就闯进去,一脚踢在了油井的膝盖上,油井疼得弯下了腰,马见原又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油井顿时瘫倒在地板上爬不起来了。
“研司差点儿死在你手上!”
油井挣扎着捡起掉在地上的眼镜,辩解道:“不是我……”
马见原抓住油井的脖领子把他提溜起来,“那是个孩子,你把他打昏了还不算,还逃跑!跑到哪儿我也得逮住你!”
“真的不是我……”
马见原把油井摁到在地,使劲儿在地板上撞他的头,眼镜又掉了。
“还说不是你!以前你就把他的头盖骨打断过,还想在把他的头盖骨打断哪?”
油井挣扎着,“不是跟你说过嘛,以前我那是有病……”
马见原揪住他的头发,在床脚上撞着,“有病你他妈的去医院啊!治好了再出来,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许在他们母子面前出现!”
油井又把眼镜捡起来戴上,“看来有病的还不止我一个,”他的脸疼得扭曲着,“你!马见原!也有病……”
“什么?” 棒槌学堂·出品
油井奸诈地笑着,“为什么你能这么残忍地殴打我……因为你小时候被你父亲这么残忍地殴打过!你为什么会把你儿子逼得自杀,因为你也被那样逼过……你虐待你老婆,出于同样的理由!你从小到大一定是每天看着你父亲那样对待你母亲!”
马见原抓起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厚厚的书向油井砸过去,书重重的砸在油井的肩膀上。
“你小子看了几本破书,就觉得你这块臭肉还算一个人啦?就觉得你犯的罪可以一笔勾销啦?”
“那我也可以问问你马见原,你的罪呢?你的罪也勾销不了……你对你儿子,对你老婆所做的一切无所畏惧我有病,你不认可,不饶恕,实际上等于说是你也不应该被饶恕,你也应该得到惩罚……你说是不是?恐怕你是把我当成你自己来这么残忍的殴打的吧?不用再打了,打我就等于打你自己,你的一半就是我呀!”
马见原又揪住了油井的脖领子,“我要惩罚的就是你!你对研司犯下了滔天大罪,不惩罚你惩罚谁?”
油井无所畏惧地笑了,“那你能把我怎么样了?杀了我?”
“杀了你就杀了你!”
“那研司不就成了没有父亲的孩子了?”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做父亲!”
“那你就杀了我吧。告诉你马见原先生,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因为我是研司的父亲,不管怎么你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永远都不会跟研司分开的!”
“接受我的条件!”
“……又想搞什么鬼了?”
“想活命就接受我的条件!”
“你不就是想说不许跟他们母子见面吗?你不就是乐意当研司的父亲吗?不就是想把疯老婆扔了,跟绫女快活去吗?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呀!”
马见原狠狠地扇了油井一个耳光,“好好儿给我听着!”
“你就这么把你老婆给扔了,她也太可怜了吧?”
马见原又打了他一个耳光。
油井舔了舔从嘴角里流出的鲜血,“除非把我给杀了!”
“我不再跟她和研司见面。”
“……说得好听。”
“真的。”
“不敢相信。”
“再见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见了,就此结束!”
油井苦笑道:“最后一次?骗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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