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我追问她为什么撒谎说我欺负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靠得太近……实际上是拉扯起来了……结果就……所以,我不能轻易地跟你去她家……”
“……流氓!”
“不!你别误会,那确实是偶然的……”
“亚衣之所以变得奇怪起来,原来是因为你……”
“你冷静点儿,听我解释。”
游子朝门口走去:“你没有必要对我解释什么,对亚衣解释去吧!你伤害的是她!”
“她一直回避我。”
“当然要回避你!”游子穿鞋的时候才觉得手上那罐果汁碍事,“我喝了你的果汁,以后买了还你!”
“求求你不要这样!”
游子放下果汁穿鞋,但由于脚不方便,没有马上穿好。她没好气地说:“怎么这么臭啊!”
“怎么会呢?那果汁是我刚买的。”
“我说的是你家里的空气!大概跟住这房子的人有关系吧!”
“啊,灭白蚁的药,刚用上的。”
“煤油味儿!谁也不会认为这是灭白蚁的药!”
“可不是嘛!跟实森勇治家的味道一样,当时他母亲就说是正在灭蚂蚁。麻生家也有这种味道。”
“依我看哪,那是人的身体内部散发出来的味道!”游子终于穿好了鞋,愤然离去。
“随你的便!”浚介也生气了。
游子开门出去,旋即又回来了:“麻生家也有过这股味儿吗?”
“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实森家和麻生家都有这股味儿……是真的还是瞎说呢?”
“谁瞎说了?”
“……要是真的,我劝你赶紧向马见原先生报告!这难道不是两家的共同点吗?他不是说过,什么线索都可以吗?”
“跟我没关系!你还是听我解释一下……”
“我不想听你解释!”游子砰地关上门走了。
浚介呆呆地看着关得紧紧的门,希望游子再次推门进来。他的希望落空了。
马见原走进新大久保的那家地下脱衣舞舞厅,在接待室一露面,穿着名牌西服的长峰就走过来领着他进了一间密室,然后把装在信封里的五十万日元放在马见原面前的茶几上:“昨天晚上多亏了您,太感谢了!”
昨天晚上杉并警察署的警察们根据便衣侦查到的情报,对管区内黑社会的违法据点进行了一次大搜捕,结果由于马见原事先通风报信,什么证据也没抓住。
“太少了点儿吧?”马见原掂了掂那沓钱,斜着眼睛看着长峰。
“那个店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当然,您帮了忙是事实。以后,别的区也请您多加关照。光这一个区,给不了您那么多,请您理解我们的难处。”
“理解不了!”马见原把钱装进西服内兜,“那我让你们尝一回苦头怎么样?总是在你这里扑空,上边也会怀疑的。”
“您别那么干哪,对谁都没有好处嘛!您又不让我们雇雏儿,如今干这行的,谁不雇雏儿啊?不雇赚不了钱哪!”
“你没雇?”
长峰冷笑一声:“至少在马见原先生转到的地方没雇。不过,为了给您上供,在雏儿的使用方面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怎么说,以后也不许你们用孩子赚钱!这钱太少了,当心下次的搜查吧!”
“您放心,我们不会破产的?”长峰毫不示弱。
“我根本就不想让你们破产,不过要看你们是否满足我的另一个要求。”
“在下洗耳恭听。”
“我想跟油井谈谈。那小子竟敢威胁我!”
“这……跟我没关系嘛。他已经离开东京了。”
“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儿住。”
“不知道,他老换地方。”
“我直接跟他谈,你们不是更省心吗?这回钱给得少,我也就不计较了。”马见原说完离开脱衣舞舞厅,在银行里存入两个户头,回警察署去了。
刚走进办公室,刑警队队长世木就把他叫到署长室研究工作。
又干又瘦的署长韭屋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显得非常滑稽,办公桌一侧肥胖的副署长琴井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世木用传达上级指示的口气对马见原说:“昨天的搜查又扑空了,分明是有内奸。我认为是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的年轻警察干的……不要等着警视厅来人调查,那就被动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搞一次内部清理,把内奸查出来。”说到这里,世木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查内奸,不能依靠那种马马虎虎的人,得依靠那种有勇气,有眼力,大家都信任的人,依靠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怎么样?”
马见原一直默读着署长背后挂着的警察法第二条“警察的责任”,听到世木问他,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我们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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