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年是不是每个人都在搞婚外情?“哦,”他说。
“这并不真正意味着什么,”科林说,做了一个表示轻视的手势。“它只是,你知道,只是向内奥米传递信息的一种方法而已。”他的眼睛向上着。“或许是要求帮助。 你知道吧?”
不,彼得想。不,我不知道。
“只是要求帮助。但是,当我告诉她时,她都快疯了。她说那是她无法承受的事。骆驼负载过重时,再加一根草也会把它压死,”彼得想。很明显,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陈词滥调分配员。“我不想伤害她,但是你知道我有需求。我认为她不应该把那样的事留给我。”
侍者又走了进来,放下彼得要的三文治棍和科林的意大利白桃花心木通心粉。
“你怎么想?”科林问。
我想你是屁眼。彼得想。我想你是这个星球最大的他妈的屁眼。“倒霉。”他说,拔出三文治一边的牙签,把蛋黄酱撒在火鸡肉上。“的确倒霉。”
“不过,”科林说,他可能感觉到是应该改变话题的时候了。“我叫你来吃中饭并不是为了谈论我。我确实想从你这里获得一些建议。”
彼得看着他。“哦?”
“是这样,你和卡茜都在生命无限公司的那次讨论会上。你的看法如何?”
“给人印象深刻的促销,”彼得说。
“我的意思是,你认为方法如何?你是生物工程师。你认为它真的能够运作吗?”
彼得耸耸肩。“杰伊·莱诺说伊丽莎白女王用了这个方法——惟一保留君主的方法就是确保她的孩子中没有一个人会坐在王座上。”
科林礼貌地笑了,但是他看着彼得,好像期望一个更严肃的回答。
彼得嚼了一点三文治,然后说:“我不知道。基本的前提好像有道理。我 的意思是,里面有——什么?——五种衰老和最后死亡的基本模式。”彼得用手指列举这几种。“第一是存在着随机理论。理论认为我们的身体是复杂的机器,而且,像所有复杂的机器一样,某些部位最终要停止工作。
“第二,海弗利克现象:人类的细胞好像一共只能够分裂五十次。
“第三,弄脏复印假说。每次被复制时都会出现小错误,而且在有的方面复制品变得糟糕以致再也没有意义了。轰隆!——你就葬在地下了。
“第四是有毒废物理论。某些东西——可能是自由原子团——从你的内部给你制造麻烦。
“最后是自动免疫假说,这个假说认为你身体的自然抵抗力变混乱,然后刺激你自己的健康细胞。”
科林点头。“没有人知道哪一个对?”
“是的。我想它们在一种或另一种程度来说都是对的,”彼得说。“但是关键是生命无限公司的——他们叫它们什么来着?保姆?——他们的保姆好像可以解决所有这五个可能的原因。因此,不错,我要说它已经有了工作的好机会。不过直到某个人用了这方法的确活了好几个世纪,我们都没有方法确定无疑地知道。”
“那么——那么你认为值得花钱?”科林问。
彼得又耸耸肩。“从表面上看,是,我这么想。我的意思是,谁不想长生不老?但是,如果长生不老意味着不能进入美妙的天堂,那样做倒是一种耻辱。”
科林竖直了头。“彼得,你听起来是不折不扣的信宗教的人。”
彼得集中注意力吃完他的食物。“对不起。只是无聊的观点而已。”
“卡茜是怎么看生命无限的?”
“她好像不感兴趣,”彼得说。
“真的吗?”科林说,“我想这主意听起来不错。我想我非常愿意去尝试一下这种事。”
“要花很多钱,”彼得说,“你在挪用银行的公款?”
“没有,”科林说,“但是我认为值得去花每一分钱。”
彼得花了三个星期才得到另外两份灵魂波离开人体的记录。其中的一份是在卡尔森慢性病护理中心做的,彼得就是在那里见到佩吉·芬内尔的。这一次的主角是古斯塔夫·赖克霍德,一个只比彼得大几岁的男人。他即将死于艾滋病并发症,选择通过医生的帮助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批评灵魂波——说它完全不是人类生存的共同成分——只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电子现象,它与某个特定建筑里的线路有关,或者是与它靠近电力线有关,或者是与卡尔森慢性病护理中心使用的某种特殊治疗过程有关,另一份记录不得不在别的地方进行。
于是,为了得到他的第三份记录,彼得在网上贴出了一个广告:
寻找:处于不治之症或病痛晚期的人参加一种新型生物医学监视器实验。
地点:南安大略
愿意参加者付10000加元。
愿意参加的个人或有代理权之人均可与霍布森监视器公司联系。(网址:HOBMOM)
彼得觉得登广告很可笑——它看起来是那么无情。 的确,他的尴尬或许与他为什么提供这么大一笔酬金有很大关系。不过,广告在网上出现不到两天,彼得已经收到了十四份申请。他选择了一位即将死于白血病的男孩——刚刚十二周岁。他做这个决定一方面是为了使样本多样化,同时也是出于同情。为了治好儿子的病,男孩的父母不惜倾家荡产从乌干达来到加拿大。那笔钱对于支付小男孩在医院的费用来说,可能是一个小小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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