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把控制语言的什么部分删除了,”彼得说。
“我很谨慎,”萨卡说,“我想可能我忽视了某个相互作用,但是——”
“你好!”终于从话筒里传来了声音。
“啊,”萨卡说,“他在这儿。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耐心是一种美德,”声音说,“我想看看在我回答之前事情是怎样的。我是影像,是不是?彼得·吉·霍布森的影像。但是我被改成模拟一个不死的人了。”
“正是这样,”萨卡说,“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哪一个模拟影像呢?”
“我知道你们要制造三个。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情况正常,所以我不是实验参照物。然后,我只是问自己是不是感到欲火中烧——男人每五分钟就会想到性。我想如果我是死后的模拟物,那么性就会是我脑海中最遥远的东西,但它不是。我的确想释放它。”停了一会。“但是,一想到这个十年和下个十年,对我都一样没什么影响,我就控制了它。这种满足一刻的需要,不合乎礼仪。萨卡,你是一个绝佳的例子:因为我没有对你的问候做出回应,你立刻生气了。现在那种想法对我好像是很陌生了。毕竟,我有的是时间。”
萨卡咧嘴笑了。“非常好。”他说,“顺便说一句,我们把你叫做安布罗特斯。”
“安布罗特斯?”话筒里传来的声音。
萨卡转向彼得。“证明我们的模拟物准确的第一个证据,”他笑着说,“就是我们已经成功地复制了你对这个词的不理解。”他对麦克风说:“安布罗特斯在希腊文里是长生不老的意思。”
“啊。”
“我现在准备让你继续隐在幕后,”萨卡说,“我会很快来跟你聊天。”
“迟早的事,没关系,”安布罗特斯说,“我会在这儿。”
萨卡输入了一些命令。“哦,那个好像干得也不错。现在是最狡猾的了‘心灵’,死后的存在。”他键入了更多的信息,呼叫最后的影像。“你好!”他又说了一遍。“是我,萨卡·穆罕默德。”
“你好,萨卡,”一个合成的声音说。
“你——你知道你是谁吗?”萨卡问。
“我是最后的,被哀悼的彼得·霍布森。”
萨卡咧嘴笑了。“的确如此。”
“在随机存取存储器中是R·I·P,‘愿他安息吧’,”合成的声音。
“你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死了而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萨卡说,“死是什么样子?”
“给我一点时间来习惯它,我会告诉你的。”
彼得点点头。好像很公平嘛。
第二十章
凌晨两点。
就像卡茜告诉彼得那件事后的多数晚上一样,彼得失眠了。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根据墙上的霍布森监测器,卡茜处于快速眼动的沉睡状态。彼得能听到睡在旁边的卡茜的呼吸声。
他们是十一点半上床睡觉的。也就是说,两个半小时以前上床的。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读完一本篇幅不长的书或看完一部长电影,或者把电视录下来,快速地跳过广告部分,那他就可以看完一部四小时长的电视系列节目的三个部分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躺在黑暗中,偶尔会翻一下身,以免听到床头扇发出的嗡嗡声。
彼得感到口渴,而且想小便。他悄悄起床,摸黑出了卧室,下楼去了一趟一楼的卫生间,然后慢慢地摸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尽管窗台上的立式百叶窗关着,屋外的灯光还是透了进来。墙壁插座上的压力保护器中二极管发出红色和绿色的光,像机器人的眼睛一样盯着他看。磁带录像机上各种各样的灯和数字时钟上的指针也闪烁着。彼得拍打着沙发垫,手触摸到了乌黑的遥控器。
他打开电视,开始挑选频道。
29频道是纽约州布法罗的频道:专题广告片,正在播放自己动手在家做鼻子整形手术的器械广告。无效退款。
22频道,西康全球电视网:夜行者,讲述世界上最便宜的加拿大式的故事,一个带着便携式摄像机的家伙在深夜沿着商业区的街道闲逛。奇怪的是他没有遇到匪徒。
3频道,安大略的巴里。重演《星球旅行》。彼得喜欢放“给那个命名”的片段;通常,单单一个画面对他来说就足够了。播放的这个片段拍摄容易,很少有的几个在外景地拍摄的节目。 朱莉 纽马在这里戴着棕色的假发。《星期五的孩子》,拍得不是太好,彼得看了约十秒钟后才知道的,麦科伊用一种经典的语调说:“我是医生,不是开电梯的人。”彼得一听到这句台词,就换了频道。
12频道,CBC法国电视网。屏幕上有一个漂亮女人。凭彼得长期的经验,当一个诱人的女人晚上出现在法国电视网时,她会在五分钟之内露出胸部。他想是不是等待这一刻,最后还是决定换台。
47频道,多伦多:另一个专题广告片。基因制造的男用假发:假头发(事实上是一种特殊的用棕色颜料而不是叶绿素涂成的草)的确会往上长,因此即使是秃头的男人也会听到他们的朋友说:“乔,好像是该理发了。”彼得头上有一个冰球直径大小的秃点,他对这种虚荣心感到惊异。不过,他的岳父可能会用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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