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认真地注视着她。“那么,你与汉斯确实有过交往,霍布森女士?”
卡茜举起一只手。“只是作为一个团体的一部分。有时,我们也会得到一些票去看蓝色笨伯游戏,一起去看。你知道——票是供应商提供给公司的。”她抿紧了嘴。“哦!那个不违法,是不是?”
“据我所知不违法,”桑德拉说,又笑了。“那不是我分管的部门。你看到汉斯和他的妻子时,觉得他们看起来幸福吗?”
“我说不好。我想应该是幸福的。我的意思是,从外部看一个婚姻,谁能够说婚姻内部实际上怎么样?”
桑德拉点点头。“确实如此。”
“她看起来很幸福。”
“谁?”
“你知道——汉斯的妻子。”
“她的名字是……”
卡茜看起来弄糊涂了。“呃,多……多娜·李。”
“多娜·李,是的。”
“你开始说过的,”卡茜说,有点防卫自己。
“哦,是,我说过。”桑德拉移动掌上电脑的光标键,查看她的问题清单。“关于另外一件事。我在这儿采访的其他人中,有不少说汉斯——是个小有名气的公共情人。”
卡茜沉默。
“是真的吗,霍布森夫人?”第一次,桑德拉说“夫人”,而不是“女士”。
“呃,唔,是的,我想是吧。”
“有人告诉我,他与这个公司的很多女人睡过。你听过关于他的类似事情吗?”
卡茜挑出她裙子上脱落出来的皮绒。“我想是吧。”
“但是,你认为这个不值得提起?”
“我不想……”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想说死者的坏话。当然,当然,”桑德拉诚恳地笑着,“原谅我问这个,但是,啊,你与他发生过关系吗?”
卡茜抬起头。“当然没有。我是个——”
“已婚妇女,”桑德拉说,“当然。”她又笑了。“原谅我问这个,我诚恳地向你道歉。”
卡茜张开嘴要进一步反驳,过了一会儿,她闭上了嘴。桑德拉从她脸上看出来她要演的戏。这位女士的确在严重地抗议。
“你知道真的与他发生过关系的人吗?”桑德拉问。
“不确定。”
“想必。如果他有那种名声,消息肯定会流传开吧?”
“有谣言。但是,我不相信那些传来传去的流言蜚语,督察,而且——”卡茜说到这里恢复了力量,“我相信你没有权利强迫我那样做。”
桑德拉点点头,好像这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她关上了掌上电脑的盖子。“谢谢你直言,”她说。卡茜的语气是那么含糊,因而她的话带上了既不可能坦诚也不可能讽刺的特点。“还有一个问题。我非常抱歉,但是,我不得不问。十一月十四号上午八点和九点之间你在哪儿?那是汉斯死亡的时间。”
卡茜的头歪到一边。“让我想想。那是我们知道这件事的前一天。唔,我当然是在上班的路上。事实上,既然你提到这个,可能是我去接卡拉的那天,然后我把她送到上班的地方。”
“卡拉?她是谁?”
“卡拉·温希斯基,我的一个朋友。她住的地方离我和彼得住的地方隔几个街区。她的车放在店里,因此我答应让她搭车。”
“我明白了。好,非常谢谢你,霍布森女士。”她瞥了一眼名单。“你出去时,请你帮我叫史蒂芬·杰瑟普进来好吗?”
第二十九章
这么容易就除掉了汉斯·拉尔森。再说,为什么要为隐匿自己的活动而忧虑呢?是的,警察肯定会调查犯罪,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或许许多人都想看到喜欢玩弄女性的汉斯受到那种诗一般正义的惩罚。
不过,对于第二个要解决的对象,模拟物知道他必须更加谨慎。要求有某种让警察难以跟踪的东西,整个过程和场面看起来并不像是谋杀。
随着医疗保健费用不断急剧上升,大多数发达国家都转向不太昂贵的预防而不是灾难性的治疗。这样,就需要查明每个病人隐瞒的病情,对家庭历史的详细了解就变得极其宝贵起来。但是最开始,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了解这些信息的渠道。
二○○四年,一群在孩提时代被收养的成年人,成功地向加拿大的省份和联邦政府游说,建立了全国的“机密医疗记录数据库”,或者叫“医疗库”。理由很简单:隐藏被记录者的名字以保护隐私,把所有人的健康记录集中起来,以便每个医生都能获得任何一个病人亲属的有关信息——即便是有问题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牵涉进去了。在被收养孩子的情况中,这些信息也常常是真实的。
进入这个数据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模拟物不得不试了二十多次,最终它还是找到了进入医疗库的方法。模拟物经过一条迂回的路径才得到想要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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