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玩了好几局,还未开始出现异状,我身旁的小龙和小蓓都有点疑惑。我便对他们解释说,昨天好像也是连续玩了三十多局,才渐渐现出那个奇怪画面的,要有耐心等候的心理准备才是。
分别寄住在我、小龙和小蓓三人前额里的三个资深蓝眼超渡者,则没甚麼兴趣看人家打电动,自个在聚起旧来,吵吵闹闹地聊个不停。
「出现了!」雷朋突然大喊道。
狗儿又出现和昨天一样的异状,身子颤动得异常剧烈,两隻手指头飞快地按动操纵器,画面里的游戏动作越来越快,出现残影,最后便只餘下大量干扰的横线,那横线佔据了全部画面之时,万人受罪的血池地狱再次出现了。
(啊~~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竟然会…残酷到这个地步?)吴琛侠颤抖的声音说道,(到底是甚麼恶灵,竟然胆敢在人界…建立起这样邪恶的刑场?)
(很大的地下洞穴…成千上万的饿鬼夜叉…缚在木桩上受刑的无辜灵魂,有好几万个吧…难道这里就是…)
(就是我们寻找了八年,都找不著的『奇异点』吗?)黄嘉伦说,(这城市过去十年里死去的亡魂,原来全都被掳到这里来受折磨吗?)
我在心里纳闷的是,这毕竟只是黄嘉伦他们的任务,跟哈娜和我又有何关系呢?干嘛哈娜一看到这个画面,就硬拉著我要前往画面显示的地方呢?
哈娜,这个极其神秘的残存思念,没有人知道她的来歷,她的首次出现,是在八年前这个城市中的某个地方,被黄嘉伦发现后收留了去。
而本著作為超渡者的责任,黄嘉伦在过去八年里,使尽一切方法,都没法把这神秘的残念给超渡掉。
又是八年。
这不是说,当黄嘉伦刚刚潜入本市,开始调查这件怪事时,他就正好遇上哈娜了吗?
难不成这个血池地狱的勾当,也牵涉到哈娜的身世之谜?
每一个『蓝眼』都背负著独一无二的天命,实现天命的过程,就是『超渡之旅』。而為了成功走完『超渡之旅』,每个『蓝眼』都有一个命中註定的引路者。但干嘛命中註定為我引路的人,偏偏是这个充满了谜团的残存思念?
我身為『蓝眼』的天命,到底是甚麼?
我在这宗牵涉近万名亡魂被劫持的事件中,又担当了怎麼样的角色?
(小弟!你在发呆干嘛?)万千思绪之间,我的心思已不在这视讯画面之上。被黄嘉伦一喝,我才回过神来,仔细观察电视上播出的恐怖景象。
「…咦?」
(你也发现了吧?)黄嘉伦问道,我点了点头。这段视讯显然跟昨天的片断有所不同,虽然放眼看去还是一大票饿鬼夜叉在虐待亡魂的恐怖画面,但受害者的样貌和施虐者们的动作,却有一部份是昨天没有看见过的。
「难道…这是实时直播的片断吗?」小妖说道,「这个狗儿难道有能力,把这人间地狱里所发生的事情,实时传送為电视影像,让我们看吗?」
(…听说这狗儿还有操纵镜头的能力,是吗?)吴堔侠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了个点子,想要实验一下。(狗儿,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长著两个大肚子的肉柱妖怪,可以再让我们看看吗?)
狗儿没有回应,但镜头的移动却慢慢转换了方向,一直朝往这地下洞窟的深处走。狗儿果然可以随自己意志移动镜头啊,这小孩也是越来越神祕了。
往深处移动了几分鐘后,镜头缓缓上昇。那根恐怖肉柱随即出现在电视画面上。
「爸爸~~妈妈~~」狗儿双眼流下了泪水。
我指了指在镜头右下方,那两个小小的被缚在木桩上受刑的男女:「他们就是狗儿的父母。」
(他们?不像啊。)吴堔侠脱口说道。
(对,样子完全不像。)夏济旦认真地打量著狗儿说,(双眼皮的父母,不可能生出单眼皮的孩子啊。)
(难道是抱来的?)
「三人组又在耍白痴了。」我又迴想起在医院留医时的事。深有同感的小蓓忍不住笑了出来,又马上向前额里的师尊弯腰道歉了。
搞笑的是,小龙听了我的话后,急忙偏过头来,肩膊抖得非常厉害,一看便知道他在强忍著爆笑的慾望。
(你、你竟敢说我们是白痴!要是我还有肉身的话,看我宰不宰了你!)
(算了吧。我们确实是白痴啊。)黄嘉伦的回应倒是一贯的有性格。他是寧可承认自己是白痴,也要把别人拖下水去的类型。
(我们被小弟嘲笑也是活该的。人家狗儿的父母给缚在木桩上受苦,我们还在耍嘴皮儿,这不是太冷血了吗?)吴堔侠说道,(但是…干嘛我会衝口而出说出这种话来呢?我的直觉向来…)
(我们把集中力回到这根肉柱怪物上吧…)夏济旦说,(这傢伙…就是头目吗?)
(很有可能。你看那几千几万条从它两个肚脐子里长出来的管子,全部都插进那些受害亡魂的大脑里。我看嘛…他们这种极度痛苦的表情,并不是因為饿鬼夜叉的施虐,而是透过这条管道传送过去的精神攻击。)
(嗯…一边的管道传送精神攻击,触发受害者的极大恐惧,另一条管道则负责吸食恐惧所產生的能量…是高级饿鬼的典型猎食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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