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续)
第二十五章.把手伸进衣服里
更新时间2010-3-24 16:30:30 字数:2569
小夕当年到底干嘛要自杀?
在我的印象中,小夕是个从来跟『烦恼』一词无缘的女孩。她开朗,活泼,最喜欢恶作剧,从不与人争执。班里发生过的大事,无论是乐事悲事还是丑事,她从来不会成為事件的主角或核心人物。
她是班里每一个人的朋友,却不属于任何亲密的小团体。她乐于与他人聊天取乐,却极少谈及自己的家庭和私人生活。
她喜欢吃麦当劳的第几号套餐?她有没有挑吃蔬菜的习惯?她好像没有参与课外活动,她到底算是运动型还是文静型的女生?上次马拉松她班里跑第几?最拿手的科目是歷史还是物理?
到底是因為我完全不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所以才对当年的小夕如此漫不经心?还是小夕这个女孩本来就跟我一样,是以『平凡』作為目标去建立这疏离的形象,以至我根本无从掌握她的性格?
可是小夕所营造的平凡毕竟跟我的不同。我只是想要凡事跟大家一样,静静地投入在人群当中成為其中一份子。
而小夕,则好像从来不属于任何群体的一份子。直至成為了我的女朋友之后,她在理论上才算是属于我的所有。
小夕為甚麼会喜欢我?為甚麼会选择像我这麼平凡的男人?
说起来,我对于小夕的记忆,就只餘下她偷走我空手道腰带后,待在山顶上看著我时的俏皮;还有我们表白的那一天,出其不意地吻我的温柔;最后就是她吊死在树上时,在那看起来仍是完美无缺的『不生不死』状态下,到底隐藏著怎麼样的心事?
幸福的共同记忆从开始到结束,横跨的幅度只有短短三个月。小夕死去的时候,我们才交往不到两个月。
在那两个月里,我每天都像处身天堂般快活。但她呢?
「当一个女人真正受到伤害,真正觉得绝望的时候,她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她们也不会刻意地开朗起来,而是非常自然地扮演著日常的角色。如果不在她的手提包里搜到安眠药或男妓店名片,即使是每晚睡在身边的男人也不会知道她已经出事了。这是女人在精神上少数比男人强的地方。」髮花的儿子彷彿看穿了我心事地说。
「我…真是个没心肝又没感觉的男朋友…」
「对一个当年才十四岁的男孩,你能期望他会多了解女人的心?」他说,「不过,你真的没发现甚麼蛛丝马跡吗?比如说,在你们亲热的时候?」
「我们还没有过…」
「连脱衣服看看对方的身体,或把手伸进衣服里都没有吗?」
「我们还太年轻了,没有想过这方面的--」
「又或许说,你是故意不去想这方面的事?因為你多多少少可以感觉到,至少活著时的她,非常抗拒跟你的身体有所接触?」
「这…可能吧。」
「假如一个女人声称非常爱你,却又不让妳碰她分毫的话,那通常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她另有性伴侣,可能是丈夫可能是男友,因而道德上不容许她太快越轨;而第二个原因则是…」
「是甚麼?」
髮花的儿子突然停步,一脸凝重地看著我。「你真的没听她提起过家人的事?」
想著想著,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和小夕在身体上最亲密的日子,竟然是她死后只餘下残存思念的最近几天。我还以為这是因為残存思念只是单细胞的能量体,所以她才会变得毫无防备…
废水管在我们面前分作两条支线。其中一条继续连接著各种电缆和喉管,而另一边则甚麼都没有。
「该选哪一边走?」
「这还用说?对吗?哈娜。」髮花儿子问。哈娜点头。
姨姨的吼叫声正从没有电缆的那头传来。
「接下来走的是真正的废弃水道,多年来没有人踏足过的黑暗领域。也即是说,即使有个尸体在里面烂掉了,也没有人会发现,顶多以為是死老鼠发出的恶臭。」
我们沉默地走了五分鐘。姨姨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
「还要继续走?」
「不用害怕你那个姨姨。」髮花的儿子说,「你没有听出来吗?从她製造出来的噪音中的规律…」
「我想我没有做侦探的潜质。」
「她已成為囚徒了。」他说,「应该这麼说,这个女人的心,已经钻进一个无法转身的死角。」
「老公…我…很辛苦…我透不过气来…」
我马上解下背包,给小夕输送精气。小弟一碰到小夕的唇,她的头就整个掉下来了。
髮花儿子把头颅拾起来,小心地固定在背包上。
「颈部肌肉和气管已全部枯萎,无法输送精气了。」
「我、我直接吹气到肺里!」
「她的内臟早已缩到变成魷鱼乾模样了。只餘下几分鐘,走快两步吧。」
「小夕!!!」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废水道里,我竟丝毫没有警觉危险原来距离自己那麼近。姨姨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压倒在地上。我听到怀里的背包传来小夕骨骼尽碎的声音。
姨姨拿著我的背包,溺爱地抚摸了几下顶在背包上的骷髏,后又突然把背包拋到地上,骷髏的脑壳著地,马上裂出一个大洞。「这不是我的小夕!呜~~小夕!把小夕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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