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火苗子把混沌一块的狼崽捏成一团碎肉,已被剖心挖肺的母狼那双犀利的眸子绝望地盯着烤架。铃木肖雄从烤好的狼崽身上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用力地嚼了起来,心满意足地说:“好久没吃到幼崽肉了,如果是婴儿的肉就更好吃了,这烤婴儿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绝技,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到烤婴儿的事,副官把嘴里的狼崽肉一股脑全吐了出来,铃木肖雄阴森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没吃过烤婴儿肉,所以你不会明白其中的感受。三年前的一个冬天,我的联队被支那军队打垮,我和丰臣君遭到了追杀,连续五天五夜水米未进,眼睛开始冒金花,浑身变得绵软无力,死亡的魔爪在一步步向我们招手。最后我们躲进了一个村子,村子里到处是老百姓的尸体,连一粒粮食都找不到,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联队前几天刚扫荡了那个村子,粮食都被抢光了。就在我和丰臣君绝望的时候,一个少妇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饿疯了的丰臣君竟然把那个婴儿烤着吃了。那个时候,我和丰臣君都穿着支那军服,少妇就是来给我们送水喝的。”
“大佐阁下也吃了烤婴儿肉吗?”副官的脸色变得惨白。
铃木肖雄流着眼泪点了点头,“那个婴儿长着好可爱,一双明亮的眼睛,白嫩的皮肤就像盛开的樱花,把他放到烤架上的时候,他还对着我笑,他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烤婴儿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绝技吗?因为只有彻底丧失人性的人才可以做的到。”
十一
时值多雨的夏季,山间道路比较泥泞,铃木肖雄看着地上一排歪歪扭扭的脚印诡秘的一笑。
“命令部队顺着这行脚印一直往前走,肯定能找到出山的路。”
“嗨!开路!”
这行参差不齐的脚印正一步步把鹊桥村带入死亡的深渊。阿兰摆脱了日本兵的控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村子,极度的疲乏和恐慌使她昏倒在家门口。阿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母亲王氏那张慈善的面容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母亲见到阿兰苏醒过来,兴奋地跑到外面去了,一边跑一边喊道:“孩子他爹,阿兰醒了!阿兰醒了!谢谢菩萨保佑……”
戚振东闻声赶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子,阿兰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可没走几步竟晕眩起来,幸好父亲及时赶到,又把她扶到了床上。
“阿兰,你身子弱,要好好躺着,我刚为你煎好了药,你娘亲马上给你端来。这几天你……”
“快……快告诉陈……陈连长他们,小鬼子已经进了八……八里沟了。”阿兰艰难地说出了实情。
鹊桥村风云(069)
“快……快告诉陈……陈连长他们,小鬼子已经进了八……八里沟了。”阿兰艰难地说出了实情。
“坏了!陈连长他们今天早上刚出发,说不定会走八里沟这条路,如果遭遇到小鬼子的大部队,那就不妙了。对了阿兰,你是怎么碰到小鬼子的?”戚振东担心地说道。
“陈大哥走了?他怎么走得这么急,我连和他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算了,走的好,总比遇到小鬼子强,他能没事我比什么都高兴。”阿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昨天我到八里沟采药,回来的路上被小鬼子的哨兵给发现了,他们要我带路,我死活不答应,他们就把我关了起来。今天早上,一个小鬼子押着我下了山,我趁他不注意,才……才逃了出来。”
“孩子,你受苦了,我得马上动身,兴许还能赶得上陈连长他们。对了,小鬼子大约有多少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我看到的大概有几百人,他们的长官还能说流利的中国话,恐怕是个老战犯,得赶快让村民们转移,不然真就遭殃了。”
“恩,爹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爹去安排一下。”戚振东从墙上取过一杆长枪,然后来到了前厅,对一个徒弟喊道,“二嘎子!阿兰说小鬼子进了八里沟,这里已经不安全,你赶快召集其他的师兄弟,分头去疏散转移村民。鬼子来了不少人,当务之急是让陈连长他们不要走八里沟,我现在就动身去追陈连长他们,希望可以追的上。”
“师父,您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万一路上遇到鬼子怎么办,还是我陪你一块去吧!”二嘎子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
戚振东拍了拍二嘎子的肩膀,“师父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师父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师娘,走吧,现在重要的不是师父的命,是尽快把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说完,戚振东骑上一匹高头大马,策马扬鞭,踏上了一条泥泞之路。
阵阵狗吠传来,保乡团的几面铜锣敲得如同雨点似的,低矮潮湿的土屋里燃起昏暗的油灯,把古旧的窗纸粉成了橘色,窗纸上的人影焦急的穿着衣服,显得很慌乱的样子,从狼藉的小院向屋里望去,这简直是一场别样的皮影戏。一向寂静的鹊桥村此时炸开了锅,村民们在保乡团的护卫下,老幼扶携,举家迁徙。
村外茂密的芦苇荡里,一根芒刺扎向急于奔命的人群,铃木肖雄从望远镜里看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猎物。铃木肖雄是一个深谙中国文化的日本军人,他懂得如何用最简便而有效的方法去对付他眼中的支那人。这种修养曾使他在中国战场上百战百胜,难逢敌手,但也正是这种修养在把他一步步拖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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