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廷的心里十分悲痛,他用鬼头大刀挖了一个简易的坟坑,然后就把猎人的尸骸草草掩埋了。这时,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昨天晚上风那么大,他都没闻到尸体的腐臭气味,现在一点风也没有,他反倒闻到了尸体的腐臭气味,看来这尸体是在半夜里被狼拖到这里的。这么说……昨晚野狼来过,而且还在他落榻的石头后面饱餐了一顿,想到这里,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穿着坚不可摧的铠甲,恐怕早就成了野狼嘴里的一块肉。暗自庆幸之余,他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他此时才想起昏迷不醒的铃木肖雄还躺在离他不远的草丛里,野狼不会把他给拖走了吧?他马上跑到附近的草丛里一看,铃木肖雄果然不见了!
就在陈玉廷焦急万分之时,地上几撮黄色的狼毛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顺着狼毛消逝的方向一路追踪下去。最后,在山顶的一块洼地里,他看见了更加悲惨的场景,洼地里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内脏被野狼掏地一片狼藉,其中那具小的尸体,只剩下了半个脑袋,脑浆流了一地。这两个人正是张老实和他的儿子,看样子昨晚赶在铃木肖雄前面从土堆里爬出来的那两个影子正是这对父子,他们趁着天黑走进了森林,没想到又误入狼的领地,就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陈玉廷的头皮上都似要长出锥子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鬼头大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查看了洼地周围的情况,发现有一条窄窄的羊肠小道直通向山的背面,他顺着羊肠小道一路寻找,最后在山腰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狭小的黑洞,黑洞只能容纳一条野狼出入。陈玉廷心想,难道铃木肖雄被野狼拖进洞里去了?但转念一想,铃木肖雄体型巨大,根本进不到狼洞里面去,在周围也没有发现他零散的尸体,所以他被野狼肢解的可能性也不大。
突然,洞里传出一声惨叫,那发疯似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陈玉廷听的出来,那正是铃木肖雄的声音。声音好像不是从正面的狼洞里直接传出来的,反倒像是从另一个方向迂回传来,陈玉廷又围着山腰转了一圈,发现狼洞还有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很大,足以使一个人爬进爬出。他慢慢向洞里爬去,一路上七拐八拐,像掉进了一个迷宫里一样,还不时能看到野狼拓宽狼洞时挖出来的新土以及能闻到一股股呛鼻的狼骚味。爬进去大约七八米深的时候,他看见一双人的脚在自己的眼前拼命地踢蹬,而洞的深处则不断地传出狼嗥,另伴有这个人痛苦万分的惨叫。
渐渐地,狼嗥的声音一点点消逝,而这个人的惨叫声却越来越疯狂,陈玉廷感觉里面正在发生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陈玉廷几乎没有再多想,用两只手抓住这个人的双脚就拼命往外拉,被拉的人似乎更加惊慌起来,他的两只脚踢蹬地也更加厉害了,本来狼洞的空间就很狭小,再被他这么一折腾,立马便起了一层土雾,陈玉廷的脸上身上鼻孔里脖子里全是黄土。陈玉廷强忍着被窒息的感觉,一直把洞里的那个人拉到了洞外,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铃木肖雄,只见他脸色惨白,目光呆滞,犹如魂魄出窍一般,双手紧紧卡在一条野狼的脖子上,野狼的两个眼球胀得跟铜铃似的,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看样子它刚死去不久。
陈玉廷看着眼前的场景倍感疑惑,这时,铃木肖雄突然回转身,一下子扑了过来,张开嘴巴就往陈玉廷的身上乱咬,一副狂犬病发作的样子。陈玉廷如梦初醒,用铁拳把铃木肖雄再次打晕过去,他心想,看来铃木肖雄真得了一种类似“狂狼病”的病,他小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被狼咬过的人会变得凶残成性,犹如恶魔一般,十分恐怖。
玄墓1(099)
“炸开咧!炸开咧!”钻地鼠杨通看着眼前黑洞洞的墓道惊喜地喊道。
听到杨通的呼喊,陈玉廷显得很兴奋,他抡起鬼头大刀,左右开弓,接连砍翻了四个鬼子,身上穿的白色铠甲也被鲜血染红。这时,一颗炮弹从他头顶上呼啸而过,在他前面不远的地方炸开,掀起的阵阵黄沙差一点把他给活埋。他从黄沙里爬了出来,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狗日的小鬼子,拿炮弹砸老子的脑袋,你他娘的也不嫌浪费资源!”
陈玉廷单刀开路,一直杀到玄墓的位置,中美联合考古队的人早就在那里等他。他看见墓的入口处零散地堆积着一些碎木头和沙土砖块,便知道玄墓之门已经打开,因为古楼兰人没有千斤石一类的东西可以当墓门。
“钻地鼠,你他娘的又给老子抢了一次头彩,老子先给你记上一功!”陈玉廷的豪爽从来没有时间和地域的限制。
杨通摸着脑袋说:“嘿嘿,俺还以为这鸡蛋国的墓个个都比粪坑浅呢,没想到这个鸡窝这么大。”
“不是鸡蛋国,是鄯善国。看样子,这个墓不小啊,而且构造也很特别,墓主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向导戈伦老爹颇有感触地说,他的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惊喜。
中国考古队的柳金博士眼看着日军的攻势愈发凶猛,迫不及待地说道:“陈连长,日本人就要杀过来了,事不宜迟,我们应该马上退到玄墓里去。”
陈玉廷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无尽的思索,他看向美国考古队的乔治教授,希望能征求到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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