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一发飙,大熊很明智的闭上了嘴,我捅了他一下,俺俩一起立正向老杨敬了个礼大声的说:“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老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资料袋对我俩说“这是张全福的资料,拿上滚吧,对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老杨说完朝我们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我拿起桌子上的资料跟大熊转身出门,刚一出了门大熊一转身朝着门里面狠狠的比了一下中指。
我拽了他一下:“行了,出来了你逞啥能?该干嘛干嘛去吧。”
其实我挺纳闷,一个人赃俱获的抢银行案子有什么可调查的,不过老杨既然说了,那也不能不去,我抽出张全福的资料,上面写的很清楚,他是北京人,今年32岁在一家出租汽车公司上班,车是租的,老婆叫王婷,棉纺工厂下岗后一直没再工作,全指着张全福挣钱养家,他俩有一个可爱的五岁儿子,一家三口都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张全福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回家就睡觉,也不认识其它什么杂七杂八的人。
资料上和我见到张全福的判断很一致,可我想不通一个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去抢银行?我和大熊商量了一下找老杨借了一辆夏利车,打听了一下,张全福还在急救中心的病房。我俩稍微吃了口东西,直奔急救中心。
急救中心在市区中心,我俩赶到已经是下午,问清楚了张全福的病房赶了过去,到那一看昨天那个小警察还在守着,他见我俩来了,急忙站起来问好。张全福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几根管子仍然在昏睡,我问了一下小警察的情况,据小警察说现在看守张全福的有两个人,今天他值白班,还说张全福曾经醒过来一阵,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问他:“张全福抢劫的事通知他家里人了吗?”
小警察:“昨天局里已经通知他家里人了,他妻子来看过他一眼,下午还要照顾孩子就回去了,估计晚上还能来。”我点点头想了下,问清楚了张全福家的地址,把我的呼机号留给了小警察,让他见张全福醒过来,就留信息通知我们,接着和大熊去了张全福家。他家住的很偏北四环以外了是一栋比较老的板楼,居住的人也很杂,大多数都出租给一些外来的打工人员。
我们爬上三楼,大熊敲了敲门,门打开,里面一个女人疑惑的看着我俩,看她的模样正是张全福的老婆王婷,她双眼很红,看样子像是刚哭过的,我见他有疑问取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他:“你好,我们是警察,来您家里是为了调查一些情况。”
王婷一听我们是警察,顿时哭出声来,一脸哀求的看着我俩:“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家全副不是那样的人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去抢银行啊?你们一定要查清楚,不能冤枉了他啊……”说着话,身子已经软了下来。
我急忙扶住她说:“王姐你别这样,我们来就是想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王婷听见我说,也觉得自己失态,站直了擦了擦眼睛,把我俩请进家里,她们的家很小很凌乱,很小的一间房子,也就是室一厅,还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格局,家里的电器也都是一些老式的,家具也很陈旧,屋子也没有装修,地下还是水泥的地面,上面涂了一层红漆。看起来家里环境不是很好。我俩一进门就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在那自己玩一把小手枪,王婷急忙拉起孩子,对孩子说:“快叫叔叔。”
孩子很甜的叫了我们两声叔叔,弄的我和大熊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王婷把孩子支开,请我俩坐下找杯子要去倒水,我急忙说:“王姐,你甭忙活了,我们来就是调查情况的,从你老公的资料上看,他应该不像是一个抢银行的人,这里面有些疑问,想请你帮忙了解一下。”
王婷听我这么一说,眼眶又红了。抽泣着说:“我家全副绝对不会去抢银行的,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个窝囊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欺负他,他都没和别人打过架,见谁也都是笑呵呵的,也从来没跟别人红过脸,胆子也小,看个吓人点的电视都害怕,他那有胆量去抢银行啊?”
王婷说的我越来越糊涂,想起张全福灵活机敏的动作,我问:“王姐,你能描述一下张全福的个人情况吗?从小到大的?”
王婷想了下:“他小时候就是很老实的一个孩子,没什么出奇的,学习也不好,高中毕业就找活干,先是在一造纸厂上班,干了几年效益不好下了岗,学了个驾驶本就跟着别人开出租,几年前经人介绍我俩结了婚,这六七年了,他除了每天早上八点接车,晚上八点送车以外,再没做过别的事,每天都很累,回家吃点饭就睡觉,没什么出奇的啊。”
我好奇的问:“你老公平时是不很爱做运动?喜欢体操,长跑之类的?”
王婷楞了一下:“他根本就不爱运动,每天工作十二天个小时,回家后累的跟霜打了茄子似的,那还有时间做运动?前些天他们单位组织检查身体,医生还告诉他身体很虚,要多锻炼来着。”
听完王婷的话,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张全福的身手我是亲眼见到的,他的起跳奔逃,还有长跑的速度几乎可以跟专业运动员有一比,还有储蓄所那被砸的玻璃,都证明他应该是一个身体非常好的人才对,可他妻子却说他从未锻炼过,并且身体并不好,那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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