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张岭的男孩满不在乎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烙饼:“这不还没吃饱就出来了吗,李辉,赵铭你俩做完作业了吗?”
个子高的男孩叫李辉,他嘿嘿一笑:“玩完了回来再做作业,快点吧,天快黑了玩不了多大一会了。”
张岭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烙饼塞进嘴里:“走,走,还捉迷藏去,今天该赵铭找咱俩了。”喊完带头蹦蹦哒哒向前跑,跑到村口还捡起一根棍子,吆喝着向那片荒废的建筑跑去,后面同样大的两个孩子也大声吆喝着在后面追他。
夕阳下,远处的建筑被撒上一片金色的光芒,这里荒废的已经太久,但四周足有四米高的围墙依然挺立,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当年被烈火烧成黑色的砖墙渐渐变成灰土土的样子,但是高墙上面的铁丝网仍然顽固的散落在上面。四个残破的岗楼仍顽强的挺立着,让这里看上去更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城堡。
三个孩子跑的快,一会的工夫就跑到了这里,这个曾经森严的地方现在连大铁门都已经被腐蚀的斑驳,孩子们穿过半掩的陈旧铁门钻了进去,里面的荒草虽然已经枯黄但还是能看出它们曾经生长的有多茂盛,枯草有半人多高,里面时不时的会蹦出一只两蟋蟀看着三个突然闯进来的三个孩子,像是很不耐烦他们打扰了自己的安宁。
除了秋虫,还有两三只兔子偶尔穿过,此外还不少的乌鸦站在高处呱呱的叫着。这里很大,进来后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四层的小楼,后面有十几排平房。在高高围墙的保护下这里更显得阴森幽暗,但男孩子们却仿佛更喜欢到这样的地方来,对他们来说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神秘越是有一种探险的感觉,也更能显示出自己男子汉的气概。或许不管多大的男人胸中都有一种幻想,幻想自己是一个万人瞩目的英雄吧。
孩子们进来四下看了看,张岭问其他两个孩子:“平房前天玩过了,今天就在楼里面玩吧?”
赵铭在他们三个中最小,明显犹豫了一下:“我听二们的班张涛说楼里面有一条疯狗见谁都咬,万一碰见了疯狗怎么办?咱们还是在平房玩吧?”
“胆小鬼!张涛那是骗你呢,他和王晓波他们都不知道再这玩了多少次了,上次还拉我来玩,我没来。他这是吓唬你呢,他们班的人在楼里建了个军部,天天玩打仗的游戏,他怕别人进来破坏了军部才撒谎说楼里有疯狗的,赵铭你可真笨,这话你也信?”张岭看着比他小的赵铭毫不客气的数落。
这个年龄的孩子最是要强,赵铭听见张岭这么一说脸红了一下,立刻反驳:“我才不是胆小鬼呢!在这玩就在这玩,就算疯狗来了我也不怕!”
“好,今天该你找我俩了,你转过身去,数到一百才能回头找,不数到一百回头的就是大肥猪!”
赵铭听了张岭的话,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大声报数:“1,2,3,4,5…….”
张岭和李辉见他转过身,急忙向楼里跑去,跑进楼赵铭才喊到二十,张岭向二楼跑去李辉也紧紧跟着他,这楼老旧,楼梯都是用松木搭建成的,但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损坏,也没有遭到白蚁的光顾,只是木质更干,他俩的脚步踏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还有木楼梯似乎不受重荷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
楼里面所有的屋子都是灰尘遍布,一些没烧干净的木椅散落在各处,屋子里空空荡荡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起时,带动早就没有了玻璃的窗户框摇晃着互相撞击,发出“咔咔….”的声响。
两人找了几个房间仍然没找到合适的藏身地点,直到最后一间屋子里顶头有一个像是壁炉一样的空洞,前面还挡着一床破烂的棉被,也不知道是被那些到这玩的孩子带来的。张岭眼疾手快跑到空洞面前,伸手掀起棉被往里一钻,小声对李辉说:“这里已经被我占了,你去别的地方藏吧。”
李辉刚想转身跑开,楼里传来赵铭上楼的声音和喊声:“我数到一百了,我来找你们了。”这时候李辉已经来不及再跑出去,转身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间屋子的门虽然被烧的只剩下一半,但还有半截能藏住自己。他急忙跑到门后面蹲下,透过门上的缝隙向外看。
张岭躲到这个空洞里面用棉被挡住了自己,忽然觉得有些憋闷又觉得伸不开腿,身子向后靠了靠挤了挤,谁想到这一靠后面突然塌陷进去一快,露出一个成人脑袋般大的小窟窿。他吓了一跳伸出手向里面摸,但是里面的空间似乎很大,他划拉了两下什么也没摸着什么也没碰到。
就在他想要收手的时候,突然他的食指被一个硬邦邦的方形物体勾住了手指,他伸手抓了抓,抓住那方形物体使劲向上一拽“撕拉…”一声轻响,像是布匹被撕裂的声音,接这一股阴沉到极致的霉气从洞里穿了出来,张岭将那东西抓到了自己手中,收回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又不敢掀开棉被,生怕自己一露头被赵铭找到。
他毕竟是个孩子好奇心也重,黑暗之中还是举起手中的长方形物体看了看,他这一下完全是好奇心的举动,这么黑的环境下他又怎么能看见是什么东西?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小块长方形的物体突然发出一阵粉红色的光芒,光芒并不如何明亮,但足以让他看清楚手中的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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