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珞奇本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结果被一群医生反复折腾,还真觉得难受起来。他一直不喜欢去医院,感觉医院能把没病的人搞得崩溃。今天,他的感觉又一次被证实。
医生们把他送进重症监护室,用冰毛巾给他敷身体,给他喝大量的水。他这才感觉略微好一些。
“我怎么了?”鲍珞奇问,“是很严重的疾病吗?我还能活多久?”
“没什么大事儿。”戴大口罩的医生说,“你好好歇着就是了,有什么感觉及时告诉我们。”
没大事跑这儿来干什么?鲍珞奇才不相信医生的鬼话。他嘟囔:“放着那么多病得要死的人不管,你们和我较什么劲。”
这时候一大帮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花白头发。有人拿把凳子请他坐下,看样子是个头目。他的态度很和蔼,但说出的话却不友善。他温和地问:“鲍校长,我们想知道,你认识谢丹青吗?”
鲍珞奇心里咚咚直跳。是他破格把谢丹青的儿子谦谦弄进了考前班,学费全免,而且还特地暗示这个学生要录取。老师们也都心照不宣,每年招生办都会有几个受到照顾的学生,大家都有份儿。难道是这事东窗事发了?可那找自己的应该是检察院而不是防疫中心啊。
“你别有什么顾虑。”花白头发仍然很温和,“我们只是想知道,你和谢丹青是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哦,你还不了解,谢丹青现在的病很重,是病危的状态。而你,也有着发病的迹象。我们得搞清楚,一切都是为了治病,你不要有其他的顾虑。”
鲍珞奇头上开始冒汗,有小护士赶紧拿冰巾替他擦掉。他心里已经把谢丹青骂了一千遍——这个混蛋女人,是不是故意把自己身上的病传给我了?
鲍珞奇想了想,问:“你们确保能治好我吗?”
花白头发笑了:“我们是医生,我们没法和你谈条件,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鲍珞奇点点头:“谢丹青是我老师的女儿,小时候我对她很有好感。后来,我们好久没见面,这不是碰巧,她儿子考学,正好找到我。我们就旧情复燃了一下。我可保证,我是真心的,谁知道她搞成这样。”
花白头发问:“你老婆孩子现在是什么状态?”
“我都承认了,你们还问这个干什么?”鲍珞奇对对方的问话感到不可思议,还有些生气。
“你必须采取合作的态度。”花白头发口气变得坚决了,“这对你的身体有利。”
“他们都在美国。”鲍珞奇屈服了,“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还和其他人有过性关系吗,在这几个月中?”
鲍珞奇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完了。
“有一个女学生,是我们学校的。”
第七章
索江的怒火还在燃烧,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不仅得不到一句感激,还被背叛得如此彻底。这样的女人,活该浑身无力,最好快些死去。
李蔚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她本来就不是很愿意上课,平常也不怎么和同学交往,独来独去,是个不合群的学生。就是这样一个不合群的女孩,却被任命当了班长。别的学校,班长就是班长,艺术类学校,班长什么都不是。除了那种特别追求上进的人,大家都各忙各的事,只有上专业课的时候才能聚得相对整齐些。鲍珞奇身为校长,本来不该还带什么课,可他坚持带李蔚他们班的色彩。上了头一堂课后,李蔚就是班长了。
李蔚个头不高,却长得标致,身材小巧玲珑,所以男生管她叫“微型美人”,简称“微美”。李蔚找鲍珞奇说,自己不想当班长,鲍珞奇回答:“你知道我们学校的学生干部在考大学时,是有加分的吧?”这样,李蔚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李蔚只有妈妈,爸爸很早和妈妈离婚,不知道哪儿去了。李蔚的妈妈再嫁,李蔚就没了去处,只好自己租间小房。虽然是独自在外,却又是个有规矩的女孩,不怎么和男生交往,放学背了画夹躲回来,就一直画,饿了只吃方便面。有一次画得入神,把一管水彩草绿当调料挤到碗里,吃了才知道味道不对,吐得很厉害。那以后她就病了,不能去学校,也不想吃东西,在被窝里哭。
这时候鲍珞奇就来看她。拿了好吃的不说,让李蔚在床上躺着,自己帮李蔚收拾屋子,一句话不说干了两个多小时,渴了才发现,连能喝的水都没有。
李蔚说:“校长,我都是接自来水直接喝的。”
鲍珞奇什么也没说,找了个破杯子,在自来水管里接水喝,一杯又一杯。
李蔚看着鲍珞奇忙,就哭了。自己病得惨了,才知道男人是多么有用。
鲍珞奇第二次来的时候,带来了电热水壶,下次再来,就是米、面、饮料什么的。李蔚的精神好多了,鲍珞奇手艺不错,做的饭李蔚都爱吃。
傻子也知道一个老男人对自己的女学生献殷勤是怎么回事,李蔚当然也知道。只是,她贪图这份关心,她觉得鲍珞奇就是她的父亲。这种暧昧的关系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受用。
风言风语肯定是传出去了,“微美”与校长的关系,似乎已经被所有人承认,缺乏的只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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