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婉说:“你还是想想他是谁吧。我觉得麦丽未必和他有什么,顶多是在网上无聊,打情骂俏而已。你想想,他都不知道麦丽已经得了很重的病。要是他们之间关系真的亲密,他会不知道吗?”
索江已经没有了颜婉那样的冷静,他只是说:“跟他约时间吧。”
“今天?”颜婉问,“你不是要去看麦丽的吗?”
“我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能去看她吗?我得找到那个小子,闹明白。我就不懂了,我哪点对她不好,她要这么对待我。”索江的怒火还在燃烧,他想,麦丽是个刻薄寡恩的女人,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不仅得不到一句感激,还被背叛得如此彻底。这样的女人,活该浑身无力,最好快些死去。
现在看来,麦丽曾经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了。
颜婉深深叹了口气。爱情真是容易破碎啊,昨天还信誓旦旦,今天就能翻脸成仇。不过她也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麦丽和他保持着关系,又是为了什么。
时间约在了晚上七点钟。下了线,索江才想起,应该去看看楼下的西餐厅是否还营业。这一场大灾难,已经让自己的公司散了架,一个餐厅,还能扛得住吗?
不过营业不营业也都无所谓,看见谁来了,一顿暴打就是,也未必会真吃饭。此后,索江一直在打电话,他要招呼人来。谁动麦丽的心思就得付出代价,因为索江手下有一大帮能征惯战的保安。
第八章
我看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说得清楚爱还是不爱。你们还在为所谓的爱情感动呢,可你们的DNA不认账了,它们就变成病毒了。
谢丹青死了,她老公哭了。但这哭声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人们已经习以为常,死的人又不是她一个。谢丹青的尸体变得特别小,被白单子盖住,好像什么都没有。她被推进别墅的物业办公室,那临时被开辟成停尸间,等着汽车拉走火化。红尘滚滚,一个生命很容易消失在喧嚣中。除了至亲,无人哀怜。
黄家宝的感觉相当沮丧。他原来认为重症肌无力的病人,怎么也能扛上个一年半载的。到那时候,他至少能把病因找出来。他没想到谢丹青凋零得这么快。他希望麦丽能挺住,麦丽更年轻,麦丽是他的希望。
这么多的病人,总得治好一个吧?
好在麦丽精神还算可以,只是因为失了血,脸色苍白,皮肤几乎已经和头上的纱布一个颜色。黄家宝去看她,护士刚刚给她换了药。护士说:“她现在血压比较低,可能是失血太多的原因。”
黄家宝想,得让麦丽过这一关。可是这里没有血库,到哪儿去找血?黄家宝说:“要点血吧,我们怎么也应该备点。”
“我愿意为小姐输血。”韩阿姨表情平静地说。
在医院里急救麦丽的那天,韩阿姨也是这样说的,查过,她们的血型是一样的。不过黄家宝不同意,韩阿姨不能连续献血。
“我不会有病。”韩阿姨肯定地说,“我比你们的血库保险,谁知道你们那血里有什么。”
麦丽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只好眨右眼,意思是不必麻烦了,可大家都当没看见。黄家宝想了想说:“也好,那你上吧,少一点。”
黄家宝很快就拿到了一份病情汇报,这是卫生局代理局长和他组织的专家们草拟出来的,为的是尽快分析清楚病因,采取相应的措施。黄家宝飞快地看着,报告中引用了他提供的数据和材料,当然也有他的观点。可是,结论却很可笑。
这份报告说,克雷兹病毒是因为特定的诱因而被激活,从而从细胞中脱离出来的。目前知道,这个诱因是性关系。由于男女的DNA不尽相同,逸出的病毒有了变体,在女性身上表现为破坏肌肉活力,导致重症肌无力;而在男性身上则表现为内脏器官组织迅速升温炭化,也就是自燃。
现在基本已经能排除这种病毒能在人与人之间互相传染。调查与观察表明,这种病是原发性的,也就是从每个人自身爆发出来的,某种特定的性关系是爆发疾病的诱因。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就可以基本确认解除隔离。但是,男女之间的隔离暂时不能解除,因为禁欲是已知的制止疾病发生的最好手段。
黄家宝看完报告后,就给邹放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的感觉。邹放见的死人要多得多,感受可能更深刻。
邹放说:“我觉得有道理。他们一上床,男的就像进了微波炉,从里到外地加温;女的就瘫软如泥。”
“可我们总不能要求大家不上床吧。”黄家宝说,“这样非乱了不可。还有,我们大家以后不都要断子绝孙了吗?也许,只能用人工授精的办法繁衍后代了?跟大熊猫一样?”
“这就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纵欲太过就会遭到天妒。”邹放决断地说。
“上帝不会一棍子打死吧。”黄家宝说,“你想想,出事的基本上都是性关系不纯洁的人,要么是有外遇,要么是交易。我猜,互相之间没有爱情的人上床,才会在一定程度上激发DNA病毒。他们要是相爱了,可能就没事了。”
邹放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那个率先发病的麦丽,和她那个男朋友好得什么似的,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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